終于,在前後左右四面環繞式的叫喊聲中,小青終于回過神來。
然後,她就盯着白玉蘭開口道:“姑娘,你剛才說,你需要一個經驗豐富的老染匠?”
“嗯啊。”
“但是,你一直沒有找到?”
“嗯啊。”
“那,那要是……”小青咬了咬張嘴春,停頓了幾秒鐘,才又骨氣很大勇氣似的接着說,“我倒知道一個人符合你的要求。可是,可是……”
“啥?!”白玉蘭驚訝不已,真沒想到,小青竟然就認識一個她需要的老染匠?!
“那要是有個滿足你要求的老染匠,但是他身上一堆破事兒,很麻煩,會不會影響咱家的染布事業?”
等等,不對,那啥“那染匠身上一堆破事兒是啥意思?”
等小青說出那個染匠和他的麻煩後,白玉蘭想到了一個。
我嘞個去!竟然是他?!
就是前一段時間,他們賣木耳回來那天遇見的那個老頭兒!
小青為啥知道這老頭兒以前年輕的時候是染匠?并且還知道他家裡的麻煩事兒呢?
原來,小青的縣城好友二丫的舅舅家的表姑家,原先就住在老染匠家附近,因此他家的事情,小青就聽說到了,甚至比白玉蘭知道的還些呢。
白玉蘭是真沒想到,那個老頭兒在回鄉養老之前,竟然在端朝最大的染坊裡面做過管事,這可真是自己需要的人才啊。
不過,就像小青糾結要不要告訴自己一樣,她告訴自己以後,隻果然也跟她一樣陷入了兩難。
請他來吧,他兒子那個爛賭鬼的熊樣,還有那老頭兒可是重男輕女得很呢,真不知道以後他會不會為了他兒子做出什麼事兒來。
唉,真是……
顔李氏聽着白玉蘭和小青兩個人,你一言他一語的,将那個老染匠的賭鬼兒子和他自己的重男輕女拎不清的性格,就連連搖頭:“可不行,可不行啊,蘭蘭。”
白雪和白梅在一旁聽了,也是默默點頭,認同顔李氏的話。雖然她們也不大懂咋做生意啥的,但是,不管什麼人,人品厚重和家世清白都很重要啊。
這個老染匠也太重男輕女了。他那個賭鬼兒子把家裡的财産和媳婦都輸掉了,他竟然還糾結要不要把那樣孝順他的親生女兒送去抵債,真是個糊塗蟲。
這樣的人,有一個這樣的兒子,躲還來不及呢,怎麼能去主動招攬到自己家呢?不成的,可不能讓蘭蘭慌不擇路呢。
不不不,她應該不會的,我們再看看吧,看蘭蘭怎麼決定再說,姐妹倆手握着手點頭約好。
恰巧此時,白銀從外面回來:“蘭蘭,已經将那些羊排豬雜連帶幹木耳蘑菇,給縣衙和郝運大哥他們仨送去了。”
“嗯,好。辛苦阿銀哥了。”
現在紅花已經全部收個完畢,郝運三個還幫忙将果實摘回來,又将植株砍掉将地犁好,才告辭回家。
他們在這裡小兩個月,竟然都胖了十幾斤,若是縣衙有這樣好的夥食就好喽。明年再來他們肯定願意啊,以後年年種年年都願意來。
他們在這裡見到木耳的采收晾曬過程,還學會了如何處理豬下水等。
過個一旬,白家還給他們準備一些肉啊菜啊的,讓他們回家裡休息兩天。
白家真是和善好人家呢。而且,顔白那個額頭長疤女扮男裝的孩子,竟然願意将種植木耳的技術傳授于他們。
她說得好,“這個好種,也不是很難的。今年主要是我家搶了先,所以能賺點新奇的錢,但是以後知道的人多了,會種的人也多了,價錢肯定會大降的。
不過,這菜有一個好處,産量大耐儲存,就是種了自己家存着也是一份口糧不是。何況成本也是低,隻需要木頭段稻米杆,加适量水即可。”
真是太會做人了。
其實他們也很眼饞的,聽說白家三兄弟,每家種了大概不到兩畝的木耳菌,但是新鮮采摘下的加上曬幹後的木耳,賣的錢合起來有小二十兩呢,這比他們的俸祿和灰色收入加起來還多呢。
但是這是人家的技術,人家也不富裕的,怎麼能得寸進尺要人家的養殖秘方呢,那就更不應該強人所難。
不過,話又說話來了,這樣賺錢的買賣,她都不在乎,就說教他們,還讓約好時間,讓他們明年開春來找她學如何做養殖菌。
這是不是也說明人家還有其他更賺錢的東西,或者其他能賺更大錢的點子?
最起碼,他們看守的這些變色花他們至今也猜不透是要幹什麼的。
他們隻見到采摘回來後,用清水清洗掉泥沉和雜物,然後放在太陽下曬幹。然後呢?她到底是要那這些花瓣做啥呢?
唉,管她呢,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唉,真可惜,她是的男裝的女娃娃,不然他們幾個定然要死皮賴臉地跟着她,做個小弟也成啊。
唉,真羨慕她那一幫七八個十歲上下的徒弟啊,年齡小就啥也不用顧忌。
咦,我家不是有弟弟妹妹?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