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生意?”郝縣令一臉懵,他還是第一次見有人敢找自己做生意的,真稀奇啊。
對呀,鄭善之本來都要打瞌睡了,一聽傻女婿問了關鍵,他立馬就清醒了。
剛才等他的傻女婿來的時候,任憑他怎麼問,個死丫頭都不說,現在人終于見着了,可以揭蓋了吧?
果然,白玉蘭在衆人的疑惑中,從懷裡掏出一塊布,在他們面前甩了甩。
“這,這,這是你染出來的?”鄭善之眼前一抹紅飄來飄去,他一下就從上位的座椅上坐下來,沖到白玉蘭跟前,一把奪過那塊紅布。
郝縣令的反應就很遲鈍了,他看見飄來飄去的紅布時,隻會揉揉眼睛,再睜開,追逐着飄動的方向,驚歎于紅的那樣鮮豔,是怎麼染出來的,下一秒就不見了。
見過一看是他嶽父躲過去了,也不敢有怨言,隻默默蹭過去,曲着身體細看。
白玉蘭則默默又掏出兩份《入股合約書》,踮着腳,舉到了那快擠到一塊的兩顆頭顱中間,将他們分開。
鄭善之又在第一時間将紅布頭丢給女婿,轉手就接過了合約書,然後錯開身體,去看上面的内容。
郝縣令則攥着手裡的紅布,激動地轉頭問起了白玉蘭:“如何染出的這紅布?”
白玉蘭為了緩和氣氛,先開了個玩笑:“a long long time ago……”
“你說啥?那鮮紅色的布塊是你用狼血染的嗎?”一直當壁花的錢伯疑惑地出聲問道。
“哈哈哈,怎麼可能!錢伯,我看那合約書上寫的是一種什麼花來着。”鄭善之又将合約書往前翻,否定了錢伯的猜測。
“哦哦,在這兒,是用紅花染出來的。”
“紅花,是什麼花?”
“紅花啊,就是一種可以變色的花,但是因為它能染出來紅布,所以我就叫它紅花了。”
“還可以變色?!”
“沒錯”,然後白玉蘭就繪聲繪色地向他們講了之前如何約到賣花郎丢棄變色花,自己如何機智低價抄底,然後又是怎麼搶救那幾十株盆栽什麼的。
白銀還補充了自己弟弟和親娘如何偷花什麼的,堂妹不說那是照顧自家的臉面,但是自己在場呢,得說出來。
一方面能夠讓大人們知道最後能染出來這鮮亮的紅色多麼不容易,還能讓大家開心一下。
另一方面應該也能減少蘭蘭的不爽,當然他其實是相信蘭蘭沒那麼小心眼的,但是自己娘和弟弟做了蠢事也是真,即使最後陰差陽錯反而成就了好結果。
幾人笑了一頓後,白玉蘭就給他們解惑----自己是如何想到拿那些花瓣染布的。
那當然是推給柳橋書院的藏書喽,張舉人哪能跟書院比啊,是吧,哈哈哈~
接着,白玉蘭讓白銀彙報了一下變色花種植的情況,還有前日夜裡遭遇偷花賊的事情。
再接着,她又趁機畫餅,及時補充一下将來染布的美好前景,最後說出此行來的目的:“希望縣令大人能差人幫着巡邏,看護變色花。”
然後緊追表态:“等過兩年,種子數量充足後,她願意将種植技術無償獻給縣衙,協助縣令大人在柏領縣地域内全縣推廣,幫助山區百姓利用山林荒地增加收入改善生活。”
“此話當真?!”郝縣令激動壞了。
哎呀呀,不得了啊不得了。
這要是真的,那不就是妥妥的政績?!
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啊,我應該答應她吧?是吧,嶽父大人?
見到女婿那一臉喜出望外地仰臉征詢自己意見,隻要給他一個眼神兒他估計就要開口答應了。
按理說,如果真的如白玉蘭那丫頭所言,那這确實是好事兒。也難怪這個遲鈍禍高興瘋了,雖然他官場規矩玩不轉,但是還是保持着一顆農家子與讀書士人救濟鄉民的初心。
隻不過,他又低頭看了一眼桌上的《入股合約書》,這姑娘,真不是一般人啊……
白玉蘭适時地站起來:“相信我,沒錯的。”然後就帶着她堂哥告辭了,走前說三日後再過來聽兩位最後的決定。
嗚呼哀哉,多好的仕途麒麟兒苗子,惜呼生為女兒身!
回程路上。
“蘭蘭,你說的是真的嗎?”
“那變色花真的可以染出那樣鮮豔的正紅色布嗎?”
“那為什麼要把種植方式公開啊?我們,阿松他們三個還要讀書科舉,要花很多錢呢,要我說不該……”
“攔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