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主家開口,他半分也沒有推辭。他接過小青遞過來的毛巾,擦幹手,才上前給顔李氏的檢查手腳。
酸臭的瘋老頭兒,阿不,神醫:廢話,主家不發話,我治好了這個老太太,沒人給我醫藥費腫麼辦?
神醫又不是神仙,沒看見他現在瘦成啥樣了,還不都是被自己以前的善良給坑的!嗚嗚┭┮﹏┭┮,說多都是淚啊……
現在有錢拿了,那肯定可以開始看病了啊。癱瘓了,就要先查看筋骨損耗否,他蹲下身子用手彈了一下顔李氏的腿窩,然後診斷道:“你的腿,是突然僵硬沒有感覺了吧?”
“就是剛才看到蘭蘭被打的滿頭是血,吓得昏倒過去了,再醒來就不能動了,才不到一刻鐘。神醫,我家老嬸兒能治嗎?”大伯娘陳慧答到。
陳慧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農村婦女,很有些珠圓玉潤的樣子,圓圓的臉看起來就很和藹可親,是白玉蘭大伯白家安的媳婦。
對顔李氏這個老太太,陳慧是既可憐又敬佩的。
想顔李氏青年守寡,好容易将兒子拉扯大,又給他娶了媳婦,眼看着就要熬出頭安享晚年了。
誰知兒子卻突然沒了,她連最後一面也沒見到。接着被她視作親生女兒的兒媳婦,也就是自己丈夫的妹妹----白家珠,接受不了打擊,忍受不了失去至親愛人的死亡事實,也殉情了。
任誰遭遇了這樣的打擊,他也好受不了。這不,顔家嬸子,她就一夜白了頭,這才不到半個月,人就又瘦了兩圈不止。
就剛才,她又親眼看見她視做親孫女的蘭蘭,被老二家那個白天,拿着闆凳砸得滿頭滿臉的血,最終昏倒在了地上。
唉,她這是一口氣沒提上來,血氣攻心,就也暈死過去了。後來倒是醒了過來,隻是人癱瘓了,雙腿僵硬了,張嘴也說不出話了。
唉,真是可憐啊,五十多歲了,本該兒孫繞膝,她卻要孤身一人度過餘生嗎?
幸好,小青這個丫頭,看起來蠢不拉幾的,竟然陰差陽錯找了這個神醫回來。
現在蘭蘭得救了,顔家這個老太太也算是能活了。
若是顔家嬸子真的癱瘓了,蘭蘭将來豈不是更不好找對象了?
能看還是看看吧,這個神醫看樣子應該有辦法的。
果然如她所料,神醫拿出剛才用酒精點火燒過的銀針,又開始施針,并且告訴大家,顔李氏雖然病症比較嚴重,但是好在剛發生,現在開始治療也來得及,隻要好好配合針灸和吃藥,還是有可能恢複正常的,隻是需要的周期比較長。
聽到此話,白家人都高興不已:這下好了,蘭蘭和顔李氏都有救了!真沒想到,這個其貌不揚的幹巴老頭兒,他竟然是個真神醫啊!
白家順作為白玉蘭的親爹,而白玉蘭又是顔李氏的贍養人,他也站出來,而且是必須站出來。
于是,白家順鄭重地給神醫也磕頭表示感謝,并懇求他能不能暫時留下來,先将一老一小治好再說。
如此一說,胡一畫此時,精明勁兒又冒出來。
她心裡盤算着,因為自己的大兒子白天是這一小一老受傷的罪魁禍首,現在既然這神醫能把一老一小都能治好,那豈不是說她大兒子就不用賠償了?
一想到這裡,胡一畫趕忙也上前磕頭,懇請求神醫留下,驚得衆人摸不着頭腦,還以為她終秉性不壞,心裡是有親人的。
白家安陳慧夫婦,還有白銀等其他人見狀,也都紛紛懇求神醫留下。
這個神醫老頭兒看着這一家子,不明就裡感喟于他們的有情有義。
正好,他最近受盡流離失所之苦,這麼多人熱情地遞梯子,他就麻溜地地點頭了。
“切,連三個銅闆都沒有,他怕是多少天都沒吃過包飯睡過床了,定然同意啊,其實都不用求他的,哼~”這是領神醫回來的小青的心聲。
小青給白玉蘭掖掖被角,又去查看老太太的狀态,看到白老三一家那樣求那個怪老頭兒,撇撇嘴嘀咕:“算了,看在他确實救下了姑娘,又說能治好老太太的面子上,我就暫不為難他了。”
“啊!”屋外傳來一聲慘叫,打斷了屋内衆人的思緒.
“壞了!”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胡一畫,她聽到凄厲的哭喊聲,立馬就沖出屋子,向柴房奔去。
一邊跑,她還一邊大聲呼喊:“白老二,你住手,你要是敢把我的天兒給我打死了,看我饒不饒你!”
衆人一聽,也忙出去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