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院長拿起登記冊翻了一頁又一頁,将她冒用郝鄭之名借過并歸還的,還有新借的書冊名,全部都看了一遍,然後轉手遞給坐在他右側的張馳。
然後,老山長捋一捋自己的長胡須,開口說道:“你這小子辯駁得倒有幾分歪理。”
等張遲看了借書冊,也不由贊同:“不錯,自學學的很不錯啊,比大部分學生的榆木腦袋好多了。” 隻心裡失落不已,可惜,是個女娃娃。
然後他擡頭與山長進行眼神交換,最終互相點頭。
再然後,白玉蘭和她的哥哥們,還有當場的其他所有師生,聽到了一個比不認定白玉蘭為偷書賊還震驚的消息。
“以後,這裡的書,你可以随便借閱!”山長公布結果道。
“不過,必須做到像之前一樣,一一登記并按時還書!”老山長又闆起臉追了一句。
白玉蘭聞言,先松一口氣,緊接着就這個“随便借閱”的驚喜砸暈了。
還是白杉推推她的背:“快謝山長呀快!”
她才回過神來,上前感謝山長,并且表示一定會一如既往地愛護書籍,并再三保證自己一定會嚴格遵循借還規則。
“隻是,那您能不能不要處罰郝鄭啊?”郝鄭就是郝小子。
“你不要得寸進尺啊!”藏書樓登記老師厲聲喝道。
“就是。山長、知院,我不服!他怎麼就不是偷書了?”
“你出來,對,站出來。去,反駁他,隻要能将他駁倒,就按照你的意思給他的行為定性。”張遲伸手指着白玉蘭,鼓勵那學子。
“那,那也不能,不能讓他以後随便來藏書樓看書呀。他又不是我們書院的學生!”那個學子囧囧有神地繼續胡攪蠻纏,但就是不接張遲的話。
“對呀。”衆學子不知道是因為不甘心自己被一個毛頭小子說無語了,還是什麼原因,反正,他們此刻心中都有一個共同地想法:決不能讓這小子再出現在這裡!
張遲看看那挑事兒的學子,又看看其他人,沉聲道:“我剛才說過了,你們都可以上前與她辯駁。隻要你們當中有任何一個人能駁倒她,那山長和我就認定她為偷書賊,從此再不準她踏進書院一步。”
衆人……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一會兒,就是沒一個人張嘴。有些臉皮薄的,早就紅着臉和耳朵,低頭默默退到角落裡去了。
“好了,你們不要死讀書,要會思考,看的時候多想想。看到了吧,這孩子雖然比你們都小,我看卻比你們都靈性。”
山長看事情差不多了,不想再耽擱時間,又喝一口酒,才吩咐下去:“張知院,安排下去,将借閱記錄抄錄幾份,張貼在藏書樓各處,讓我院的學子們都好好看看,人小孩都讀了什麼書,才看了多久,就能有如此水平。”
“我警告你們,不準欺壓弱小。聖人怎麼教導的?要見賢思齊!知道嗎?”山長說完最後一句話,舉起酒壺喝一口,才站起身,拒絕了上前攙扶的書童,一甩袖子,搖搖晃晃地走了。
“知道了,山長慢走。”衆人秒慫恭送山長。
目送山長走後,白玉蘭趕緊跑去找張馳告狀,這個事情發生以後,那幾個霸淩者無法報複自己,必然會将怒氣發洩到郝小子身上的。
“就是你們幾個小子欺負郝鄭了?” 張遲于是就叫住了那幾個霸淩者,親自問候。
霸淩者們被書院的“鐵面閻王”當面質問,下意識就瑟瑟發抖,話都說不出來半句。
白玉蘭隻好上前,幫他們把當日的事情捋一捋:嘿嘿,既然由我說了,要是說的你們不好,也不能怪我喲。
什麼,什麼!我以大欺小?
哼,就欺負怎麼了?
是不是欺負,那也得看那小孩是不是好孩子啊。
像他們這群霸淩同學的壞孩子,好說好教還不學好的,就是得讓他們好好被欺負一下,才讓他們漲漲教訓,以後才有可能往好了學。
至于好孩子,你看我欺負了嗎?
正常人都知道好孩子是拿來疼的,比如她的頭号小弟郝小子。
“咦,郝小子,小青,你們也來了。”
“對,對啊,對不起”。幾個校霸在“鐵面閻羅”地威吓下,乖乖來給郝鄭同學道歉,就是害怕得狠,說話的時候牙齒忍不住打顫。
郝鄭一來就天降好事兒,開心地原諒了他們,同時還很大氣滴表示,以後大家可以一起玩。
看着霸淩者們逃也似地離開,郝小子感激地看向白玉蘭,眼裡滿是小星星。
“咳咳,回去跟你姑父說,他的邀請我接受了,到時候會帶兩三位朋友一起去。山長年紀大了,他老人家讓我代為抱歉。”
“真的嘛?!噢耶!”白玉蘭聽到這話,再一次興奮不能自已。
“嗯,看你個怪樣子。”張遲拼命壓住即将翹起的唇角,好險沒憋過氣去,轉過身背起手快不離去。
今天真是太開心了,一件有一件好事情接踵而來,整的她有點飄了,高興地做出了一個前世的經典pose:
雙腿岔開,擡起雙臂,左右手窩起,隻留下中指和食指,伸地直直地,對着自己兩邊的臉頰,然後嘴角咧到耳朵根----Y字手勢233333
“妹妹,什麼邀請啊?”待衆人走後,白松他們兄弟仨送白玉蘭,到門口告别時,還是沒忍住,就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