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姑母,你們知道嗎?我端午去書院送粽子的時候,不是借閱幾本書嗎?其中有一本書裡記載了一種奇花,我對比了一下,特别像這個變色花。
所以,我準備按照書上說的做了,等我試驗結束了,說不定有驚喜哦。若果真是,那到時候咱們一定能賺好多好多錢的……”
餅畫完了,她就開始使喚人了,叫她們一起拆花瓣……
正在這時,一個眼熟小厮在門口張望:“喂,顔掌櫃在家嗎?”
原來是請顔輝去競拍布匹的。
因為好幾條船都被淋到擱淺,貨主也不願意被壓價壓的太低,而零售不僅太耗時間而且銷量也小,于是,那個管家就幾家約了今日下午,碼頭旁邊最好的酒樓=臨江樓頂樓,競拍。
當初顔輝也是想去購進一些便宜的彩色布料,于是也交了競拍報名費,所以,現在是通知他前去競拍的,若是因此耽誤沒能參加或者自動放棄的,那是不退報名費的。
白玉蘭一聽,起身就去找顔輝:“姑父,快去,一定要買下來啊,有多少買多少。”
自從那次周胖狗帶人闖進家裡要綁走她開始,蘭蘭就變得特别愛錢,特别愛想點子賺錢。
書包之後,去她大舅家還要給人家改良爆竹,聽說她還大言不慚地先要了一成的利錢。
之前非要買那變色花,今日又為了那花動了剪子,還說會有驚喜,也不知道又會做出什麼賺錢呢。
現在這個被淋壞的布匹,她竟然隻要綠色的,還說可以供官兵将士做軍需物品,他是真的想不出來官兵穿上淋壞的綠布的衣裳會是啥樣子。
他其實也不知道該不該信,但是他莫名地就願意去試一下,或許因為那“軍需”二字誘惑太大了!!!
像他做生意處處受人擠壓,不都是因為沒有有官身的後台做支撐?
千方百計攀上了縣尉霍海任,還是個連正經官身都沒有的小吏。就這樣的人,這麼多年來孝敬了至少千百兩的銀子又怎樣,一旦觸及錢财二字,還有什麼情面。
如果說,最大的誘惑,那其實也不是軍需訂單的賺頭大,最重要是,若能跟地方軍官攀上交情,那簡直比跟縣太爺還靠譜。
這縣太爺每個縣都有一個,但是駐軍卻是分路的,幾個縣城一個駐紮軍隊。再說,是個人都知道,遇到事情了,誰的拳頭大聽誰的。
那就去一趟?
臨江樓,因臨水而建造,故而得名。
換上男裝的白玉蘭跟在顔輝身後,在店小二的導引下緩緩上樓。
看着雕刻了繁複圖案的樓梯扶手,白玉蘭上手摸着還特别的有質感,而且腳下的步梯竟然鋪了一層地毯,端的是高端檔次有格調,在這小小的柏領縣,确實與衆不同啊。
競拍的場所設置在望江樓的頂樓,三樓。站在窗邊望去,澤江裡波光粼粼、過往船隻雲帆飄揚,滿眼繁華。
這樓的建造者簡直神了,雖然隻有三樓,但是因其建在碼頭最高的一塊地上,因此高度足以看江景。
到了頂樓,已有幾家掌櫃的到來,還有幾個生面孔,大概來自附近幾個縣城,畢竟這附近隻有一個碼頭。
顔輝與相熟的人打聲招呼,然後找了個後排角落的位置坐下,因為地方有限,一個名額隻有一個椅子,别的人有的還帶了随從或者小厮,均立在主人身側,随時聽侯使喚。
顔輝偏要自己站着,把椅子讓給白玉蘭坐,沒辦法,他就疼他的寶貝“女兒”。
白玉蘭抵死不坐,兩人讓來讓去,聽得别人紛紛側目,任顔輝生意場上摸爬滾打多年,那也從沒有做過衆人的焦點啊,頓時急得臉都紅了。
白玉蘭趁勢雙手并用把他摁到了座位上,然後自己毫無形象地重心向下擡起臀部的一側,就衆目睽睽地坐在了一側的椅把上。
“哈哈,賢侄女真是不拘小節,将來大有可為啊”,昨日船艙見識過顔輝嬌縱養女的慈眉善目的老頭兒解圍道。
顔輝趕緊拱起雙手搖了兩下表大謝意,然後别别扭扭地坐了。
他擔心白玉蘭坐的不牢固,要是被碰到或者閃到就不好,于是小心地往另一側挪一挪,均衡一下椅子的承重量。
見狀,白玉蘭笑嘻嘻地伸手就拉他的胳膊,親昵地抱住:“姑父,你不要抽掉胳膊哦,我怕掉下去,那就丢臉啊,嘻嘻~”
顔輝文聞言果然立刻石化,一動不動,生怕自己稍微動一下,真的就把寶貝女兒晃掉了。
感受到他瞬間變僵的胳膊,白玉蘭悶笑不已。
在這父女倆折騰如何坐好的期間,其他購貨商也都紛紛來到。
很快,就聽到“嘭察”一聲鑼響,嗡嗡的大廳立刻安靜下來。
昨日那個一字胡走到中央高台上,清清嗓子開了口:“各位掌櫃的,鄙人胡偉,是利達商号的掌櫃的,今日承蒙各位信任與擡愛,推舉我主持這場競拍。”
“下面,我先宣讀一下競拍規則:
第一,競買人不得互相串通,不得壟斷或操縱價格,不得阻礙其他競買人競價,否則本人有權責令其離場,所繳納的保證金不予退還。
第二,拍賣開始時我會報出拍賣标的的起拍價,每次加價幅度為10兩銀子,凡是響應起拍價的競買人可以舉起手中的号牌,舉牌的時候請高于你的頭部。
第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