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的名字是納努克哦。
阿哈的聲音在微生月薄的耳邊回響,這是一個讓人意外又不是那麼意外的回答。
他聽到阿哈的話并未有太大的反應,甚至有種果然如此的塵埃落定的感覺。
不知道阿哈是否有在說謊,但幻胧的出現,自己又做了那樣的夢,有關毀滅,死亡的夢。
他并沒有聽到那段記憶中幻胧說了怎樣的話,但是夢的另一個主人公就是納努克,若說這兩者之間沒有什麼聯系他都是不信的。
就是,難免有些惆怅吧。
納努克或許也知曉自己是通過遊戲來攻略祂了,就連此前見過的浮黎也說了幻胧應當是得了納努克的授意。
微生月薄和浮黎素不相識,對方沒道理騙他。
所以這位記憶星神的話還是有些可信度的。
幻胧,是納努克叫來殺死自己的嗎?
好可惜。
他其實還挺喜歡納努克的性格和樣貌的。
阿哈探知到微生月薄的想法,嘴角的笑有些僵硬,沒忍住現了身,“你喜歡納努克?”
“你居然喜歡那個沒腦子的莽夫?”
“阿哈不好看嗎?阿哈的性格不好嗎?”
“納努克已經抛棄了你,所有人都會抛棄你,但阿哈永遠不會。”
祂湊得很近,說話帶起的氣流撲撒在微生月薄的臉上。
祂完全被微生月薄的話氣的倒仰,忘記了如今的微生月薄因為受了傷看不見。
祂這下真是媚眼抛給瞎子看了。
微生月薄聽到祂說話就來氣,他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憑借着本能扯過阿哈然後掐住了祂的脖子,将祂按在床上,自己翻身騎在祂的腰腹上,居高臨下地用那雙如今暗淡無光的眼眸盯着阿哈。
那纖細修長的手指緊緊锢着阿哈的脖子,他屈膝跪坐在阿哈的腰上,嘴唇抿的很緊,眼底的淚欲落不落,齊腰的發散落在身側,松垮垮的衣服滑落,露出小片白皙的胸膛。
他語氣淡漠地對阿哈下達命令,“你閉嘴。”
因為看不見,身上的傷又疼,他的手上便沒了輕重,阿哈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逐漸變得不通暢。
但祂的心中卻帶着無名的暢快和燥意,這個樣子的微生月薄,莫名的吸引人的目光。
祂伸出手環住微生月薄的腰,那柔軟的,纖細的腰身陷進祂寬厚的手掌,被祂用禁锢的姿态保護着。
祂微微擡眼看微生月薄,對方垂着眼,百無聊賴的模樣,尖耳上覆了一層薄紅,墜着的星星耳墜閃着光有些刺眼。
阿哈眨了眨眼睛,咧開笑。
阿月這個樣子,好迷人。
微生月薄卻覺得沒勁極了。
阿哈明顯是在配合自己的動作,眼睛尚好之時他都對阿哈沒辦法,怎麼可能瞎眼的時候還能擒住阿哈呢?
他松了手去推阿哈,“滾。”
“阿月,阿月,怎麼還翻臉不認人?”微生月薄松了手,阿哈又笑嘻嘻坐起來,完全看不出剛剛差點被生氣的愛人掐着沒氣了的模樣。
祂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裡沒有留下任何痕迹,但是阿哈仿佛還能感受到那難得讓自己窒息的力道,祂撩起微生月薄垂落的發絲,“阿哈已經為你報仇了哦。”
“納努克的軍團被阿哈炸了好幾個,這麼罕見的事情,浮黎那裡應該有刻錄的光錐吧,到時候阿哈拿來給你看看,這可是世間少有的煙花。”
“你不走的話,能不能閉嘴,你煩死了。”
微生月薄沒什麼心情,卻也知道自己是趕不走阿哈了,但一直說話的阿哈像一隻聒噪的麻雀,吵得微生月薄心煩。
阿哈不說話了,撐着頭微笑着看着微生月薄。
祂的視線太過灼熱,想忽視都難。
微生月薄沉默片刻,突然開口,“岚。”
阿哈本來慵懶地靠着床,聽到他的話坐直了,卻沒察覺到巡獵星神的氣息,祂笑了笑,“阿月,我們獨處的時候倒也不需要用這種方式轉移阿哈的注意力。”
“是麼。”
屬于巡獵之主的氣息瞬間暴漲,岚的身影在房間裡顯現,阿哈卡了殼,但祂臉皮厚,甚至還有心思打趣,“喲,大忙人終于出現了。”
“阿月在你的地盤受了傷,看來仙舟也不是什麼好去處嘛,不如讓阿月随我回艾普瑟隆,假面愚者可比你的獵犬們會照顧人多了。”
“你之前那麼久沒出現,總不能又追着豐饒之主去了吧?你真的喜歡人家?追的這麼緊。”
岚并不接話,阿哈無由來的造謠祂也不是第一次聽見了,但祂現在很在意微生月薄的表現。
祂的視線越過阿哈落在了小愛人的身上。
那濃烈的毀滅氣息讓祂想忽視都難。
那精心養着的,寶石一樣的眼睛蒙了霧,眼睫垂着,更顯的那灰暗的顔色礙眼。
他長得實在漂亮,山眉水眼,五官精緻漂亮,那雙眼睛仿佛會說話。
但現在那眼睛卻變得無法視物,就好像上好的寶物有了瑕疵。
礙眼。
岚突然開口,回答了阿哈方才的話,“與你無關。”
祂大步走到微生月薄面前,輕輕抓住他垂着的手,“阿月,你還記得嗎?就是豐饒之主的賜福讓仙舟陷入混沌,我的箭矢追尋祂的蹤迹,是想複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