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好好過。我想,朱淩他多少應該還是在乎你的。”
“……”
“像朱淩這樣的條件,你肯定也不想輕易跟他離婚。回去别太鬧,給他個台階下、見好就收吧。以後體貼點,好好收拾自己、沒事别吵架。我待會兒也要去接小氤,以後我們兩個都多管管他們,叫他們少見面就是了。”
紀锴愣了愣。黎未都這番話實在是槽點多如狗,他甚至不知道該從哪裡吐起。
然而,這竟還沒完——
“你叫紀锴是不是?”
哎喲,謝謝您呐還記得我名字!不勝榮幸!
“反正你也不上班,回去以後,多花點功夫多盯着點朱淩不好麼?”
“……”
“幹脆做他助理,以後他去哪你就跟去哪,把他看緊了,不給他任何在外面亂搞的機會。”
“……”
“你怎麼不說話?”
“黎總,我真沒有别的意思。”
紀锴努力使自己顯得無比誠懇:“我就隻是……單純不太喜歡和腦殘聊天而已。”
……
……
氣氛無比僵硬吊詭。
紀锴開着車,副駕坐着精神不振的朱淩。
車後座載着黎未都,以及剛被黎未都從酒店裡好哄歹哄才哄回來,仍然在低聲啜泣的小美人葉氤。
一夜沒睡的“原配”開車着,旁邊默默坐着他的“老公”,正在無言送疑似“豪門小三”,以及“豪門小三的男朋友”二人組夫夫雙雙把家還!
……果然是腦殘兒女多奇志。
紀锴承認自己如今也淪為了腦殘之一。
快中午時從醫院出來,他出于同情提出開車送病弱的黎總回家,結果人家總裁卻非要去酒店接他的小嬌妻!
敲開酒店房門,開門的是同樣挂着重重黑眼圈的朱淩。
直接無視目露兇光的黎未都,隻一臉着急、語無倫次地抓着紀锴解釋拼命“我真的一夜都隻是在陪着他說話而已,我們什麼都沒做!”
雖然很想砍人,但綜合屋裡葉氤一雙腫得像桃子的眼睛,“什麼都沒做”這話紀锴其實是信的。
畢竟,朱淩要是真做了什麼,兩人開開心心春宵一度,小美人恐怕還不至于委屈成這樣。
……
實在是故事的走向過于魔幻,紀锴怎麼樣都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葉氤想分手這一點毋庸置疑。
真不知道黎未都到底做了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惹着他了。反正小美人幾乎是鐵了心,打算掙脫自己的豪門金主男友的金絲籠。
隻可惜,金絲雀想跑,金主卻不願意輕易放過他。
反正小說裡普遍都是這麼寫的——你逃啊,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你叫啊,叫破喉嚨也沒有人會來救你。繼而總裁和他的小嬌妻虐戀情深地互捅一堆刀子,最後再抱上床劇烈運動一下,差不多也就沒事了。
紀锴并不很在意那兩個人的鬧劇最後會怎樣收場。
他隻是怎麼也想不通朱淩在這個劇情中的角色定位。
實在太奇怪了。
你要說他無辜、說他隻是個看不過眼初戀被人欺負、挺身幫忙卻遭誤解的無辜善良好青年,紀锴肯定是一個标點符号都不會信的。
可是,你要說這是出軌實錘吧……
在酒店裡,葉氤都掉了那麼多晶瑩剔透的鳄魚淚了,用楚楚可憐哀求的眼神直勾勾盯着朱淩,朱淩倒好,自始至終把關系撇得門清,隻一個勁勸他“不要任性”“回家好好過”,又實在不太像是小美人的奸|夫。
想不明白,紀锴隻覺得腦仁突突疼。
隻想趕緊送身後那兩個腦殘貨色回家,找個地方喝杯最烈的酒,然後倒頭睡他個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