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鋒與綠鱗相撞迸發出刺眼的電光,許今朝也感覺到了手中的震顫,笑道:“喲,有點長進,牢沒白坐。”
不過,他的笑很快就凝在了臉上,一滴血從鼻尖低落,借着便是汩汩的血迹從他額間冒出。
随即一團血花從他的天靈蓋冒出。
林葉笙方才那一劍是虛晃一招,真正的殺招是在人參籽上。
董越傻是傻了些,還真不辱使命地将人參籽拍進了許今朝的天靈蓋裡。
人參籽與林葉笙是靈意相通的,林葉笙可以将自己的功力灌輸進人參籽中,而天靈蓋是修士最要緊的關竅,若從此處攻破便是從内部攻擊。
林葉笙原本想等一個萬事俱備的契機再下手,可被逼到了這一步,不得不倉皇使了這最後一手。
他怕自己那點微末修為傷不倒許今朝的本元,幾乎傾其所有地将畢身之力全部灌進了人參籽裡,再從許今朝的天靈蓋中炸開。
一招得手林葉笙也不敢怠慢,手起劍落,猶如淩遲一般将許今朝千刀萬剮。
許今朝在漫天的劍光和如雨的血花中緩緩倒了下去。
林葉笙拼盡了全力,全身修為耗盡,也疲憊地倒了下去。
看着許今朝的軀體慢慢地化成了一條翠綠色的細長藤蛇,昂着三角頭嘶嘶地吐着信子。
這一幕,他有一種做夢般的不真實感。
就這樣為符青辭報仇了?真的就這麼輕易地殺了一個正仙?
那條藤蛇卻在血泊中緩緩地蠕動起身子。
就知道沒那麼簡單,林葉笙也知道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若讓許今朝緩過來,必然是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可他現在已然榨不出一絲功力,隻能像個凡人一般徒手用蠻力去掐那條藤蛇的七寸。
藤蛇開口說話了,雖然他傷痕遍布,但依舊是許今朝那慵懶略帶調侃的聲音:“小子,你知道你這是在幹什麼嗎?”
“知道,弑仙。”林葉笙面無表情,眼中卻是決絕的恨意。
“那你知道弑仙的後果嗎?”
“不知道,不過這世間沒有什麼比魂飛魄散更嚴重的後果了。”林葉笙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比魂飛魄散更嚴重的是生不如死。”許今朝提醒道,顯然這種蠻力掐脖子的路數對他一點也不管用。
林葉笙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看着藤蛇頭頂被人參籽炸開的地方鱗片脫落了些許,他冷笑一聲:“你說得對,先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說罷,抓起藤蛇破裂的鱗片邊緣順着蛇身開始剝皮。
許今朝在他手中掙紮起來:“小妖精,你也是受符青辭教化過的,怎麼還是這麼野性難馴,當着符青辭的面就幹這種殘忍的事。”
“你還有臉提符道長。”聽他提起符青辭,林葉笙下手更狠了,嘩啦一下将蛇皮整個扯了下來,看着藤蛇痛苦的扭動身軀,心中升起一絲大仇得報的快感。
光剝皮怎麼夠,剔骨抽筋樣樣不可少。
抄起冰鋒之前,他覺得該讓許今朝給符青辭賠個罪。
狠狠地掐了藤蛇的脖子:“你給符道長跪下!”
“小子,你是傻還是眼瞎?你告訴我怎麼跪。”
林葉笙這才反應過來蛇沒有腿,罷了,跟着畜生講什麼道理,直接超度了了事。
手執冰鋒對着那堆亂石堆道:“符道長,看我今日為你報仇雪恨了。”
“等一下,冤有頭債有主,你稍加打聽一下就該知道符青辭是鎮山仙長所殺,你别柿子專挑軟的捏。”許今朝饒是仙家也怕死。
林葉笙見他這副被剝了皮的可憐樣料他也沒本事逃不走,也不介意把話說明白。
身處優勢自然從容不迫:“你說得對,今日我就送你鎮山仙長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