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卷下到平地上,借着安全出口的綠光轉頭看向左側,盡管黑燈瞎火的根本看不清,但他仍然可以确定那深色的輪廓确實不是一樓的雙開大門。
試探着又往前踩了一腳,踩空感險些害得他摔倒。
?
一時間他的雙腿像被打上了馬賽克,從腳趾麻到了膝蓋。
羌卷抱着欄杆支撐着欲跪不跪的身體,猶豫着是繼續下樓還是先從這層走出去看看。
琢磨的同時他再次轉頭看向那扇門,隻一眼就感覺到整個大腦的血直直地往頭頂上沖。
那輪廓,好像一個有着太平洋大寬肩的...巨人。
說是人吧,什麼人能有将近一米寬的肩膀?
可說是門吧,誰家的門上還特意裝個球形裝飾的?
他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或許隻是看岔了眼,随後很是實誠的選擇了繼續向下走。
他懷疑自己撞上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難不成那倆哥們說的鬧鬼的事情是真的?
扶着欄杆的手猛然觸到了一隻細長的“爪子”。
“卧槽啊啊啊啊啊!”羌卷大吼一聲,觸電般向後方彈去,後背磕在樓梯上逼得他再次悶哼出聲,顧不得疼痛,整個人蜷縮成團叫得異常凄慘,“卧!槽啊啊啊啊!”
“幹什麼!幹什麼!”黑暗中響起一聲熟悉的女聲,“你叫什麼呢!”
突然一道刺眼的白光射向面門,羌卷捂着眼睛低頭避開,來人看到他的舉動後迅速移開了手中的電筒。
“大晚上不睡覺在樓道裡瞎蹦跶什麼呢?”宿管阿姨罵罵咧咧地上前試圖扶起羌卷。
“呵~”輕笑聲毫無預兆地再次出現,羌卷條件反射地甩開了宿管阿姨的手。
“什麼人?!”
“能是什麼人?”宿管阿姨不厭其煩地再次伸手拉他,“阿姨我啊!”
“呼~”後者還沒緩過勁來,被扶起後連續做了幾下深呼吸才開口,“阿姨...322有...有人身體不舒服,麻煩...麻煩您去看看…...”
“什麼玩意兒?”宿管阿姨不等他把話說完就搶先一步擡腿上樓,“走走走,我去看看去。”
羌卷捂着胸口仍在大喘氣,他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右下方的出口:一樓的棕色雙開大門大敞,外面是燈火通明的宿管阿姨值班室。
一切都是那麼正常。
難道真是自己看錯了?
身後宿管阿姨帶來的光線越發黯淡,羌卷擔心自己被落下,于是快步跟了上去。
兩人很快回到了三樓,此時整條走廊早已站滿了圍觀的同學,還沒進門就聽見了徐嘉與焦急的哭喊聲。
“暻哥!暻哥!你别吓我!”
“季淮禹!你快回來啊!”
羌卷快宿管阿姨一步跑進去,就見李時暻的臉色透着異常的紅,他脖子伸的很長,半個身子撐在床沿邊往外嘔吐,而徐嘉與則坐在地上一臉驚慌地抱着臉盆。
羌卷滑跪到床邊,險些撞翻那半臉盆的嘔吐物,“我靠,怎麼回事?!”
徐嘉與像被傳染了似的,漲紅了臉,語無倫次地道:“卷兒...季淮禹剛走沒...沒幾秒,暻哥突然叫了我一聲...我以為他好了...…”
“結...結果,他說他想吐,我就用臉盆給他接着,可是...暻哥...他...他像中邪了似的一直吐,我感覺不對勁,就喊季淮禹,其他宿舍的人都被我喊出來了,就他還不回來。”
季淮禹不見了?
“我看看…...”宿管阿姨打發走圍觀的學生後才走進來,“哦呦~吐啦?是不是吃壞東西了?”
羌卷急不可耐地說:“不管了,先送醫院吧!”
宿管阿姨沒再靠近三人,隻是揚着下巴往臉盆裡瞄了一眼,随後掏出手機撥了急救電話,“平時吃東西都注意點,不要什麼垃圾食品都塞進肚...喂?诶...”轉身出去和醫護人員溝通去了。
“有信号了?”羌卷盯着宿管阿姨離開的背影,總感覺發生的事情過于巧合了。
“看來是的”徐嘉與調整了坐姿防止膝蓋上的傷口撕裂,“卷兒,你怎麼去了那麼久?”
“我去了多久?”
“怎麼也得十分鐘吧。”
十分鐘?
有那麼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