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溪清突然開口:“我說,你還算是人類嗎?”
“從你醒過來開始,你都沒有眨一下眼睛。”
班奇愣了一下,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他笑得前仰後合,但因為被拘束帶捆着,反而像隻掙紮撲騰的魚。
他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你……哈哈哈!你剛剛看着我,居然隻是在想這個嗎!哈哈哈!”
“我是在回答你的問題。”曲溪清不覺得有什麼好笑的,她平靜地說,“幾人小隊得看怎麼算。”
“按照凡人衆的理念,異能者不是人類,那這輛車上隻有你一個人。”
“按照基地的理念,大家都是人,那這輛車上就有五個人。”
“輪回小隊,是從生物學意義上算的五‘人’小隊。”
“哦對。”曲溪清指了指劉願,“現在有新人了,是六人了。”
劉願茫然地指了指自己:“啊?”
班奇眯起了眼睛:“原來是這樣,那可能不算人的那個……”
“我怎麼可能就這麼告訴你?”曲溪清露出看白癡的表情,“是你審問我還是我審問你。”
“抱歉抱歉。”班奇露出歉意的笑容,“其實我也很久沒跟人說過話了,尤其是跟兩個漂亮的女孩。”
“噫——”曲溪清嫌棄地搓了搓手臂,“你可以跟老樊競争油王。”
“什麼!”前作的樊天錫大聲抗議,“我明明是像薄荷一樣清爽的成熟男人!”
班奇悶聲笑起來。
“嗯——”劉願盯着他思索,遲疑着開口,“姐,你覺不覺得,這家夥有點奇怪。”
曲溪清點頭:“哪裡都很奇怪,你察覺到的是哪一點?”
“他好像太樂觀了?”劉願撓了撓下巴,“計劃失敗被我們抓住了,他就算沒有痛苦不堪懊惱後悔,也該自閉一下吧?我怎麼看他還挺開心的,簡直就好像……還有後手一樣。”
“怎麼會呢。”班奇揚起笑臉,“我隻是看見了一點希望。”
……
禁區營地。
魏烈打開了臨時關押“教主”的房間大門。
魏烈确認了一遍:“犯人身上的監控設備都裝好了嗎?”
今天遭的罪已經夠多了,他可不想再出什麼意外了。
羅鳴颔首:“沒有問題。”
每一個投放入禁區内的犯人身上都會攜帶監控設備,用來探查禁區内部的情況。
雖然大部分犯人能夠自由活動後,都會毀壞監控設備,禁區内部的很多地方也會影響信号傳遞,但偶爾也能查探到一點内部情況。
比如上次他們就收獲了A級詭異“蛇女”捕獵的珍貴影像。
“教主”的精神系異能相當罕見,而且防不勝防,魏烈現在雖然腿腳不便,但還是要盡快把這尊大佛送走。
他嘀咕一聲:“早知道讓将祈幫忙把他送進去了,他肯定樂意。”
羅鳴輕咳一聲:“指揮官。”
“我什麼都沒說。”魏烈拉住了尚未恢複意識的教主,“我走了,很快回來。”
一眨眼的功夫,他帶着教主消失在營地,再一眨眼,他一個人回來了。
羅鳴略有驚訝:“這次好像比平時更快。”
“開玩笑。”魏烈抽了抽嘴角,“都見識過裡面有多危險了,我怎麼可能還多留?我又不是輪回小隊那群家夥。”
……
與此同時,禁區内,被放置在空地、解開了束縛的教主動了一下手指。
他緩緩坐起來,摸索着摘下腦袋上的頭盔,随手扔在一邊,露出一張帶着奇異悲憫神态的臉。
“這裡就是神明之鎖内部……”教主仰起頭,深吸一口氣,“傳說中的英雄葬身之地。”
他輕輕摸了摸地面的草葉,無奈地輕笑一聲,“這個隻是普通的草啊。”
他站起來,環視一圈,朝着一片覆蓋高樓的爬牆虎走去。
……
禁區居民區内。
安紗終于睡飽,伸了個懶腰醒來,分别跟自己的左右護法打了個招呼,精神抖擻地爬了起來。
她打開手機,忽然擡起頭:“昨天半夜好像發生了什麼……”
“啊,半夜剁肉餡的鄰居!”
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樓上居然真的還有人住嗎?”
難道是她看到了空無一人的街道,所以先入為主誤會了?
也許她看出去的時候正好是淩晨深夜,所以街上才沒人,其實大家都好好地在家住着呢?
不管怎麼說,就在樓上,總得去看看。
她下定了決心,注意到手機的電量——99%。
安紗:“……”
她昨天睡前刻意看了,那時候的電量是71%。
有誰進來過?幫她補充了食物,還把手機充滿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