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早苗的動作頓了頓。
——研磨怎麼醒了?她不想說自己有點社恐。
事實上被她這麼拉住上車找位置坐下,孤爪研磨不醒才奇怪吧。
孤爪研磨誤以為她一直向自己靠近,是在緊張。
“如果不想進排球館的話,也可以在外面等到比賽結束再來找我們,你在宮城不是還有姐姐嗎?”
孤爪研磨小聲說。
清水早苗:“姐姐也是排球部經理,她也在排球館。”
孤爪研磨沉默,那很壞了。
“不用在乎我,”清水早苗主動嘗試碰了碰孤爪研磨的手,就像是小貓試探性地伸出了爪子,每一次都一觸即離,她還沒想好要不要牽手,“我自己消化一會兒就好了。”
孤爪研磨小小地歎了一口氣,把她的手握住了。
雖然清水早苗這麼說,但是他作為男朋友肯定是不能這麼做,他需要動一下腦子,想要怎麼舒緩她的情緒。
“睡着就好了,我想靠着你。”
沒有等孤爪研磨思考出來結果,清水早苗就已經給出了答案。
清水早苗打了一個哈欠,靠着孤爪研磨的肩膀,另外一隻手也放在了他的胳膊上。
孤爪研磨:“......你。”
“嗯?”清水早苗疑惑。
孤爪研磨:“沒什麼。”
孤爪研磨另外一隻手摳了摳膝蓋。
早苗要什麼時候才能意識到,把他的胳膊這樣抱着,他的手臂會碰到一些不妙的部位。
但是對于情侶來說,這樣似乎也隻是正常舉動。
而且早苗似乎很喜歡這個動作。
孤爪研磨刨除有些不自然的因素,他其實也不讨厭清水早苗這樣做。被人靠着的感覺很奇怪,是一種紮實的被人相信着的感覺。
是一種很容易讓人忽略現實,确鑿相信自己很有能力,不像往日裡那種突然被人委以重托,讓人覺得不踏實。
孤爪研磨微微動了一下頭,他的頭發被清水早苗壓住了。
他這麼一動,頭發因為靜電炸了起來,分外蓬松。
孤爪研磨:......他還是不要動了。
這麼過了五分鐘,兩個人靠着睡着了。
清水早苗在離到站還有二十分鐘的時候醒了。這一覺睡得并不舒服,但是恢複精力的效果似乎還不錯,她感覺自己耳邊毛絨絨的,然後才想起來那是研磨的頭發。
頭發的觸感很好。
她發現,自己似乎還挺喜歡身體接觸,頭發、皮膚的接觸,她都喜歡。
清水早苗看見車廂裡的所有人都睡得橫七豎八,沒忍住掏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她調到了自拍的前置攝像頭,托她選的位置的福,她稍微傾斜角度,就能把所有人都框進鏡頭。
“咔嚓。”
幽幽地從清水早苗的臉頰旁邊伸出來了一個“耶”的手。
孤爪研磨醒來,在鏡頭裡露出來了上半張臉。
“可愛。”孤爪研磨棒讀。
清水早苗無聲的笑起來。
車窗的風景已經是熟悉又陌生了。
清水早苗來過幾次宮城,以前假期也經常回到這裡。宮城縣很久沒變過了,一切都和她從前記得的一模一樣。
清水早苗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研磨,我們叫醒大家吧。”
“讓他們再睡一會也沒關系,而且他們大概也不會真的醒。”孤爪研磨說。
清水早苗說:“好吧。”
她感覺自己的左手有些麻,低頭一看,她和研磨還在牽着手。
......他們似乎牽着手過了一個小時了。
研磨的手難道不會麻嗎?!
清水早苗震驚,她有些小心翼翼的問:“研磨,你的手有沒有不舒服?”
孤爪研磨抿了抿嘴,說:“沒有關系。”
“手麻了等會兒影響發揮怎麼辦。”清水早苗小小地抱怨了一下。
“反正血液流暢了以後,一會兒就好了。”孤爪研磨說。
坐一個半小時的新幹線全身都不舒服,手麻掉隻是一個小問題了。他的腿估計因為久坐水腫了,現在有些酸脹不舒服。
清水早苗的表情消失掉了。
她仔細想了一會兒,确實是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還是不一樣,恢複的時間不一定,說不定手會一直感覺還在牽着手,影響舉球手感。”清水早苗說。
孤爪研磨的手指現在确實有這樣的“幻覺”,所以他默認了清水早苗幫他活動手指。
清水早苗玩了一會兒他的手,估摸時間差不多了,就松開了。
孤爪研磨一言不發,拍了拍身邊的黑尾。
“小黑,醒來,要到宮城縣了。”
黑尾就像是魚彈動了一下,“啊?到了?”
他看了一眼身邊兩個人,他們兩個齊刷刷擡頭看他,動作很一緻。黑尾看過一個理論,如果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有好感,就會下意識模仿對方的行為。從這點來看,黑尾莫名其妙吃了一口狗糧。
不過十年的好朋友,突然有了更親密的人,他多少有些小難受,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黑尾把其他人也叫起來,大家拿好自己的東西,在宮城縣下車了。
清水早苗看黑尾也是看着地圖找地方,就主動說:“我來指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