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手指上的蘋果汁液沒多久就幹了,又甜又粘。
殘留在孤爪研磨手上的感覺,他卻一直都記得。
清水早苗捂着嘴,一口吞了一塊蘋果,臉頰鼓鼓的。
清水早苗行動之後才想起來,吃别人手上的東西和觸碰手拿走别人手上的東西,比起來似乎親密度不相上下。而且被喂食總有種自己生活不能自理的感覺。
“我自己來吧。”
清水早苗含含糊糊地說,從孤爪研磨手上抽取了牙簽。
轉過頭,清水早苗就尴尬地摸了摸臉,她真的别再有這種明明思考了,還不如不思考的行為了!
清水早苗把蘋果嚼嚼咽了下去。
“好吃。”她自然地說了一句
“哦,”孤爪研磨也像什麼都沒發生,自己紮着水果吃,“你要不要試試橙子,好像有些酸。”
清水早苗湊了過來,“酸嗎?有點酸才會更甜,我吃個嘗嘗。”
孤爪研磨用牙簽指了指某一片橙子。
清水早苗取了一個,但是入口一點都不酸,幾乎可以說是把人甜齁的極品橙子。
清水早苗疑惑地看着他,“不酸啊,你吃的哪個是酸的。”
“不會吧,我剛吃的就是酸的,”孤爪研磨眼角和嘴角耷拉了下去,他拿了清水早苗旁邊的那一片,放進嘴裡說,“酸的。”
清水早苗:“都是一個橙子裡切出來的,差别這麼大嗎?”
她不信邪又吃了一片。
“甜的。”早苗說。
“下一個應該是酸的。”研磨表情平靜地說。
直到把一個橙子吃完,她都沒吃到酸味。
清水早苗懷疑了一下自己的味覺,又懷疑了一下孤爪研磨的味覺。
孤爪研磨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騙我!”清水早苗反應過來。
“好了好了,我要去洗手。”
孤爪研磨擡起胳膊,擋住想找他算賬的清水早苗。
“隻是讓你吃了橙子而已。”
他手上還有蘋果汁,擋她時候也收着手。
清水早苗也沒有生氣,隻是鬧着玩,對他皺了皺鼻子就放他走了。
孤爪研磨走到洗手間。
鏡子裡的他現在已經不是純金色頭發,開學差不多一個月了,黑色的發根長出來,但是他并不想去補染。
雖然說金發也讓他有了另類的隐身效果——指别人以為他是不良不會和他說話,但是他還是想低調一點。
現在想起來,第一面見到他就是他純金發的樣子,清水早苗居然一點都沒有怕過他,也是一種奇迹。
他撥弄手上的運動手表。
心跳101。
沒有運動101 是不是太高了,平時他大概有75左右的心率,跑步之後會到130左右。
孤爪研磨維持原來的姿勢,腦子卡頓了一兩秒。
......剛才他心動了,對吧。
不對。
按照心跳來說,他正在心動。
孤爪研磨意識到這件事以後,他親眼看到手表上的數字,又上跳了幾個。
112。
115。
他把手腕放下去,找毛巾擦幹手上的水。
——簡直像個鬼故事。
還是一個他清楚發生了什麼,但是不信邪的鬼故事。
研磨卧室裡的清水早苗,想破頭也想不出來,為什麼有人的惡作劇是騙别人吃甜橙子。一般的惡作劇不都是騙人吃酸橙子嗎?
或許是因為他們關系好,所以研磨不希望讓她的味覺受苦?
如果是這樣,清水早苗對研磨的好感加了一點點,就一點點。因為明明是使戀愛壞心眼的好手,卻用在了朋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