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幾千塊上萬塊，是幾個億啊！！

他說的确實是個道理。

其他人信了，夏之瑤也信了，她原本緊繃的心情緩緩落下，心底的不敢置信和慌亂也漸漸消失，不是真迹，說白了就是假貨呗，送禮物居然送假貨，還被當衆揭穿，簡直丢臉死了。

壓下上揚的嘴角，正想開口的夏之瑤腦海中忽然響起滋滋的卡頓聲，像是某種信号不穩定，然後一股暈眩感随之湧上來。

【系統？】

這邊方老冷靜下來。

哪怕被質疑也沒生氣，更沒懷疑自己判斷，反倒一臉笑眯眯地朝明燭友好詢問：“阿燭啊，還沒來得及認識一下，我是你方爺爺，你爺爺的好朋友，我看這《萬裡江山圖》是真迹，應該沒老眼昏花吧？”

“方爺爺自然是好眼力。”明燭輕笑。

“……不得了不得了。”得到肯定答案的方老情不自禁捂住心口，萬分可惜地想着這怎麼不是他的孫女。

至于對方怎麼得來的，這重要嗎？

既然敢拿來送人，就證明人家東西來得光明正大。

“明燭，你說話可要注意後果！”偏偏這時，夏老大語氣嚴厲地質問，“你知不知道真迹已經被一個外國富豪花了3.9億拍下當收藏品了？你這是真迹，難不成他那是假貨？”

就差沒指着明燭臉說她撒謊了，雖然區别不大。

“夏明博！”夏爺爺冷聲呵斥。

“爸，明燭犯了錯我們要糾正。”夏老大一本正色，“她年紀輕輕就喜歡撒……”

“夏先生。”明燭打斷他的話，嘲諷道：“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幅畫便是你說的那位外國富豪的呢？”

“不……”

“不可能，因為你不信。”她笑出了聲，好心提議，“我這兒有馬斯克先生本人的電話，你要不要親自打去問問？”

外國富豪就叫馬斯克。

夏老大張了張嘴，表情極其難看。

“哦你懷疑電話也是假的，一個孤女怎麼會認識外國富豪呢，夏先生，我沒必要為你的無知和盲目解釋，你信不信并不重要。”明燭輕歎，苦惱的對夏老爺子說道：“爺爺，我很懷疑，他是您親生的嗎？”

“很遺憾，是的。”夏爺爺笑容滿面，一點沒責怪明燭不給大兒子面子，反而更在意别的，“阿燭啊，你真打算把這幅《萬裡江山圖》送給爺爺？”

這禮物貴重到他都不好意思收。

“我已經把它送給您了。”明燭坦然，“您喜歡就好。”

“喜歡，爺爺非常喜歡。”老爺子滿臉紅光，感動極了。

惹得方老幽幽開口：“老夏，命真好啊，你這孫女我很喜歡，正好我也缺個孫女，要不……”

“你個死老頭，想都别想！”

氣氛和諧得很，大家紛紛順勢誇贊起明燭來。

被下了面子的夏老大一聲不吭，忍了半會兒實在忍不住找了個去衛生間的理由便急匆匆轉身離開了，看得夏家另外兩兄弟分外無語。

夏之瑤臉色蒼白，明白自己輸得徹底。

她開始後悔，若是她不故意主動提起，老爺子大概率是不會打開明燭禮物的，局面也就不會變成這樣。明明在劇情中明燭送的是自己寫的書法，根本不是什麼《萬裡江山圖》！為什麼劇情完全不一樣？！

她這是特意把自己臉送上去給人打，像個笑話。

恥辱感瞬間填滿了心間，享受慣了萬衆矚目的夏之瑤無法接受自己成了明燭的墊腳石，她被無視，而對方受到無數贊揚。

今天過去，她會徹底代替她成為夏家大小姐。

【系統？系統！】

莫名的暈眩感更強烈了。

【系統，你說話啊，你幹什麼去了？快幫幫我，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你趕緊把明燭那幅畫弄成假貨，我要她丢大臉！】

腦海中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夏之瑤忽然感到害怕極了，為什麼系統這麼長時間一直不說話？

【系統？】

大腦倏地一片空白，劇烈的疼痛感襲來，好似有什麼東西被從靈魂中剝奪，痛苦不已的夏之瑤很快失去意識，暈倒在顧亦寒懷中。

“之瑤？！”

【殘次品0740回收成功。】

明燭擡眸，緩緩勾起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