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陸景浔的方法起效,第二天早上,姜酌阮沒有在陌生的地方醒來。
趁着間隙,姜酌阮挂上午的号,去醫院做了一系列檢查,醫生說:“沒什麼大事,你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應該不會持續太久,是不是臨近春節,想的事過多?睡覺之前不要想,保持放松狀态,每天睡眠保證在八小時以上,不用太擔心。”
醫生說了許多,姜酌阮聽得認真,尤其是那句保證睡眠在八小時以上,他好像有點明白為什麼會忽然夢遊。
回去路上,姜酌阮問:“我前天晚上直接進了你房間?”
“在沙發。”陸景浔搭着方向盤,面不改色道。
姜酌阮松口氣,還好沒半夜去擰陸景浔房門。
“今晚我把門反鎖,應該不會出來。”
姜酌阮說到一半,發現陸景浔神色淡淡:“怎麼了?”
陸景浔調轉車頭,臉色未變,隻是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沒事。”
下午姜酌阮和同組老師打語音電話,聊這次成績的事,都是閑聊沒什麼内容,他插了一兩句話 其餘時間都安靜地聽其他老師講。
挂了電話,他伸着胳膊活動肩膀,餘光裡陸景浔似乎在和誰聊天,他沒有看陸景浔隐私的習慣,很快收回視線。
下一秒,陸景浔将手機遞來:“晚上有時間麼。”
屏幕裡是一個群聊,大概十幾個人,應該是醫院的醫生。
明天正式放假,在群裡起哄說要陸景浔請客吃飯。
姜酌阮工作完成差不多,明白陸景浔的意思:“有,一起去?”
“好。”陸景浔手指敲了兩個字:“地點。”
群裡當即沸騰起來,都在讨論去哪裡,陸景浔卻切到别的軟件,看今天的氣溫。
晚上有點冷,出門前陸景浔叫住姜酌阮。
姜酌阮一頭霧水,隻見陸景浔進卧室,再出來手肘上搭了件不算厚的棉服:“要試試麼,很輕但暖和。”
姜酌阮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他沒說什麼,脫下外套換上陸景浔手裡這件。
餐廳離得不遠,醫生們陸陸續續到場。他們到的時候人已經齊了。
一部分醫生不認識姜酌阮,頭次見陸景浔帶人出來,不免多問幾句:“這位是?”
陸景浔薄唇輕啟,正要回答,姜酌阮先一步說:“陸醫生的朋友。”
陸景浔側頭看他一眼。
現在的生活姜酌阮覺得很舒服,不想因為這些小事平添不必要的煩惱。
“是嗎,以前沒見過。”
“陸醫生的朋友,也是學醫的?”
姜酌阮禮貌道:“我是老師。”
“老師也好,和學生一起放假……”
坐下的空檔,桌布遮擋住,姜酌阮伸手捏了捏陸景浔指尖。
溫熱的溫度在指尖蔓延,不輕不重的一下。
陸景浔不動聲色地聽他們講話,卻在下面用手指勾住姜酌阮,讓他收不回去。
陌生人娴熟地聊起天,熟人沒吭聲。
倆女孩眼神不對勁,發完愣湊在一起說悄悄話。
“我怎麼覺得姜先生身上的衣服有點眼熟啊。”
“我也覺得,陸醫生是不是穿過?”
“胸口的裝飾一模一樣。”
原本猜的八九不離十,姜酌阮一句朋友讓她們很不确定。
剛好周川在身邊,于是側過頭小聲問:“什麼情況?”
周川喜歡逗人:“猜猜。”
聽到這兩個字,興趣消下去一半:“算了算了,反正不關我們什麼事。”
一群人工作時嚴肅認真,私下都是話唠,包廂裡的聲音幾乎沒斷過。
在一片嘈雜裡。
姜酌阮手指還被勾着,他偏過頭低聲問:“還要牽着嗎。”
陸景浔目光落在桌面上,嗓音淡淡:“我們算什麼?”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弄得姜酌阮有些懵。
陸景浔餘光瞥過來,垂眸掃了眼兩人牽着的手:“朋友也能這樣麼。”
姜酌阮明白過來,順着話說:“不能。”
陸景浔眼底浮現若有似無的笑意:“那我們是在…”
“偷情?”男人聲音壓低,在耳邊沉沉響起。
“他介意麼。”陸景浔玩上瘾:“我帶你來吃飯,悄悄牽你的手,上面留下我的味道,他聞到會介意麼。”
即使周圍嘈雜,刻意壓低音量的話不會被被人聽見,姜酌阮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他拿起水杯抿了一口水,鎮定道:“所以請陸醫生自重。”
“和曾經患者家屬搞在一起,不是很光彩的事。”
陸景浔挑了下眉,松開手。
這頓飯吃到晚上十點,直到服務員提醒,衆人才依依不舍起身道别,再見面就是新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