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對峙片刻,姜酌阮平緩呼吸,覺得他此刻比删音頻更重要的是冷靜。
剛才注意力全在手機上,根本沒注意到動作有多越矩,兩個人衣服都亂了,他還好,稍微扯一下就能恢複正常,而陸景浔的襯衣明顯被他揉成幾道不能忽視的褶皺,和平時的形象大相徑庭。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對方的味道、呼吸以及某些反應,似乎還能感受到。
陸景浔不緊不慢擡眸,看向姜酌阮:“門口櫃子上有一張房卡,如果想可以隔壁睡。”
這句話弄的姜酌阮有些懵:“隔壁?”
“嗯,”陸景浔揉了揉眉心:“如果暫時不想看見我,可以去隔壁。”
話說到這份上,姜酌阮很快反應過來。
“謝謝,不過我不想過去。”姜酌阮垂着目光,慢慢走過來把手機放在他枕邊:“你什麼時候錄的?”
明明已經知道,還是想問問。
陸景浔揉眉心的動作一頓,可能是因為那句我不想過去放松下來:“請我吃飯的那天晚上,你喝醉了。”
果然,他沒猜錯。
姜酌阮端來溫水和解酒藥,放在床頭櫃上,也顧不上解鎖手機删音頻,轉身進浴室放水,擺好洗漱用品:“你先洗澡。”
在外面等的這段時間,心裡亂七八糟,沒事可幹于是點開軟件批幾套卷子。
幾分鐘後,什麼心思蕩然無存,隻剩下疲憊和不理解。
他點開日曆,後天是陸景浔生日,再有一周差不多是春節。
不知道陸景浔是想在這邊過,還是回家。
他無所謂,這次來是為了用行動解釋他并沒有在躲人,沒有在這邊多待的想法。
半個小時之後,陸景浔從浴室出來,帶着水汽和熱意,他掃了一眼,原本等在床邊的人去了客廳,是要走了麼,可能不是所有時候,醉酒都是一種好的理由和借口。
現在不就是失敗了的案例。
姜酌阮搭着毯子不知道在想什麼,沒有發覺有人走到跟前,直到一道影子罩下來,攏在他身上,視線變暗才擡起眼。
“你生日,打算怎麼過?”姜酌阮讓開一個空位:“在這邊還是回家?”
陸景浔在他身邊坐下:“還沒帶你玩。”
姜酌阮委婉道:“生日重要。”
周身酒精味散了不少。
陸景浔換上睡衣,深色給他帶來幾分沉靜随和。
他看着姜酌阮,思考幾秒了然理解他的意思。
“回家?”
“可以。”
在陌生環境裡,姜酌阮做事多少有些不方便。
說完這句,房間安靜下來,顯得空蕩。
姜酌阮從沒想過要去另開一個房間,如果有這個想法最開始也就不會厚着臉皮蹭到陸景浔房間裡來。
時間有些晚,這麼一鬧都有些累,他又倒杯溫水放在陸景浔手邊的櫃子上,躺在另一邊。
姜酌阮很快睡熟了,隻是有些不舒服,身體很熱,洗冷水澡也壓不下的熱意在全身湧動,他清楚在夢裡見到跨坐在陸景浔身上的畫面。
他感受到什麼,也許陸景浔也感受到了。
礙于陸景浔在身邊他不好做什麼,就連洗澡隔着門也沒敢幹點别的事,導緻現在整個人有些不對勁。
他後背出了一層薄薄的汗,膚色很白,一點薄紅在臉上異常明顯。
慢慢的,他似乎靠近了什麼東西,冰涼的,很硬,他蹭了一下,但東西會動。
姜酌阮吓了一跳,心悸的感覺從夢裡蔓延到現實,他猛地驚醒,入目便是陸景浔清瘦的下颚線,以及垂下的目光,意味深長,
手輕輕動了動,陌生又熟悉的觸感讓他猛地支起上半身,甚至往後退了幾厘米。
陸景浔黑漆漆的眼眸看過來:“做夢了?”
姜酌阮還沒緩過來,額頭上的薄汗打濕了碎發,他輕輕喘着氣說:“我是不是幹了什麼?”
“沒有。”陸景浔嗓音有些啞:“你硬了。”
直白的話差點把人轟走。
姜酌阮借着昏暗模糊的光線低下頭,掃了一眼很快擡起頭,抓着衣服就要去浴室。
身後傳來沉沉的一聲:“阮阮。”
姜酌阮瞬間僵在原地,半晌才有動作,慌亂道:“我,我洗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