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浔去結賬,走之前低聲囑咐:“别亂跑。”
等他回來,姜酌阮閉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陸景浔嘗試叫了兩聲,姜酌阮沒應。
姜酌阮這些年被工作蹉跎,雖然比高三的時候張了些肉,但還是瘦。
陸景浔微微俯身,将人抱起,能明顯感受到姜酌阮的腰很細,碎發蓋在眼皮上,臉埋在他懷裡,嘴裡喃喃不清着話,聲音很低。
陸景浔莫名記起了某些畫面,姜酌阮也是同樣的表情,隻是說的話不同。
“陸景浔……我有點疼,你能不能慢點?”
他慢下來。
姜酌阮依舊蹙着眉:“算了,你還是快點吧……”
青澀與莽撞,将兩人淹沒。
第一次應該是疼的。
做好準備,陸景浔進去的時候姜酌阮還是不能适應,表情克制壓抑,緊緊咬着嘴唇。
那是一種形容不出來的感覺,肚子飽漲酸軟,輕輕動一動,似乎就能刺激到某些部位,床鋪發出細微的聲響,一下一下。
安靜的房間裡漫着暧昧的輕喘,持續到淩晨三點。
陸景浔把人抱進車裡,放在副駕駛。姜酌阮呼吸很淺,偏着頭,嘴裡時不時冒出幾句話。
陸景浔側過身給他系上安全帶,聽到姜酌阮低聲:“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陸景浔沒把醉話放在心上,不過還是好整以暇聽着。
姜酌阮苦澀道:“對不起你,陸景浔,對不起,我也不想,對不起……”
沒有人比姜酌阮更不想離開陸景浔,分手那天,他站在角落無聲落了許多眼淚。
路人來來往往,看着穿着棉白T恤的男生用胳膊捂着眼睛,沒人上去問。
那晚回到家,李燕露出滿意的笑,一張紙丢在他腳邊:“他父母的電話。”
姜酌阮沒有力氣,緩緩彎腰撿起來,揉皺了扔進垃圾桶。
回想起這些,姜酌阮忍不住心痛,他緩緩睜開眼,低聲輕喃:“對不起……”
哪怕是隻有一方施壓,他都不會放棄,可惜姜酌阮自認生來不幸,親眼看着父親如何步入賭場,輸光家裡的錢,父母的感情日漸破裂。
而他一無所有還談起戀愛,到最後連免費的未來也給不了。
陸景浔動作頓了頓。
車來車往,交錯的燈光落過來,一閃而過。
陸景浔把車停在路邊,垂眼看他,姜酌阮
片刻後,陸景浔打開手機錄音,問:“當初自願想和我分手麼?”
“我,我不願意。”姜酌阮聲音很低:“我不願意又能怎麼辦,對不起。”
陸景浔盯着他眼睛看了片刻:“我們能複合麼?”
姜酌阮現在的思緒很雜,思考不了這句話:“複合?”
“嗯。”陸景浔教他:“想和陸景浔複合,想和陸景浔在一起。想麼?”
姜酌阮捕捉到陸景浔三個字,和之前串起來,似乎能理解:“想。”
陸景浔滿意,點開錄音之前,又教姜酌阮重複這句話,直到不用他提示,姜酌阮可以自己完整的說出來。
陸景浔點開錄音,把姜酌阮醉話錄下來,他眸光淺淡,低聲道:“但願你明天還記得自己說過什麼。”
“陸景浔。”姜酌阮強撐着不清醒的意識問:“你為什麼要學獸醫,我如果沒養狗怎麼辦。”
陸景浔淡道:“總會有辦法。”
姜酌阮淺笑,下一瞬,似乎記起什麼,情緒落下去:“我當初,不是有意那樣說……”
陸景浔關上手機,側頭看着醉酒的姜酌阮,許久之後吐出一句:“我知道。”
姜酌阮睡過去。
陸景浔伸手,指腹抹過他眼尾,聲音在夜裡很沉:“所以别再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