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酌阮回應着,跌跌撞撞進了衛生間。
“現在能說了麼。”陸景浔松開人,兩人微微喘着氣。
姜酌阮嘴唇動了動,那句話堵在喉嚨裡,怎麼也發不出聲音,最後他說:“晚點說可以嗎。”
知道是最後一次見陸景浔,每分每秒都格外珍惜,姜酌阮把所有想做的事幹了一遍,臨别時,他徹底冷靜下來,淡淡道:“以後别再見了。”
陸景浔蹙眉,緊緊攥着他的指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姜酌阮垂着視線,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分手吧。”
“和你在一起很累,我家裡窮配不上你,我們也不會有什麼未來。”姜酌阮一字一頓道:“你趁早找個門當戶對的,這樣才好。”
陸景浔沒說話。
姜酌阮緩緩呼出一口氣:“謝謝你這段時間陪我。”
說完,他轉身,被陸景浔抓住胳膊:“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姜酌阮狠心甩開陸沉景的手,神色淡漠:“我和你談這麼久,都是因為你的錢,既然你媽媽已經給了,我沒必要繼續糾纏你,分手吧,對你我都好……”
這個說辭是姜酌阮思來想去選出最好的借口,也不知道陸景浔信不信。
雨水、路人以及來來往往車輛的壓出的聲音穿插兩人之間,不知道沉默多久。
半晌,陸景浔啞着嗓子說:“行,隻要你高興,怎麼都行。”
……
姜酌阮睡得有些晚,醒來已經是早上九點。
這是這半年來第一次這麼晚起床。
狗蹲在飯盆前搖尾巴,姜酌阮給它倒了狗糧又給自己燒點熱水。
這星期例行開會,姜酌阮下午早早去學校,沒什麼大事,校長例行講了一些平常常說的話。
散會後,姜酌阮批完作業去坐班,班裡的學生很喜歡他,給面子的沒有吵鬧,整個晚自習異常安靜。
一連幾天都是這樣按部就班地度過,隻是有一點不同,姜酌阮總是能夢見陸景浔,夢裡的他赤裸着身體,而陸景浔穿着各種各樣的衣服出現在眼前,極短的女仆裝、镂空蕾絲以及其他沒在正經店裡看到過的衣服。
姜酌阮換掉被子床單,還是會這樣。
每次從夢裡驚醒,他都要去衛生間重新洗一個澡。
他真的懷疑是不是自己長時間沒有談戀愛的原因,心累地捂住眼睛,還好,沒被陸景浔看見這場面。
周六下午,姜酌阮給狗套上狗繩,按照陸景浔要求,帶狗去複診。
經過這幾天的觀察,狗的狀态良好,沒有什麼不對勁,不過為了保證真的好了,姜酌阮還是帶它去了醫院。
和上次來的一樣,醫院前台還是那兩位女孩,隻是醫院人流量增多,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看見休息區坐滿了人,大都牽着狗。
前台女孩往外一瞥,發現他,立馬跑出來:“陸醫生提前給你排了号,走廊最裡面那個房間,這會沒人你直接進去就行。”
姜酌阮嗯了一聲:“謝謝。”
女孩笑了:“别謝我,是陸醫生囑咐的。”
姜酌阮速度很慢,他實在有些不想看見陸景浔的臉,隻要想到這個名字,腦子裡會立馬浮現這幾天晚上做的夢。
但最後還是進去了。
幾天不見,姜酌阮其實挺想陸景浔。
陸景浔穿着白大褂,口罩遮住了大半的臉,露出冷淡好看的眉眼。
見姜酌阮進來,他起身給狗做了例行檢查。
做完檢查,陸景浔回到座位填寫病曆單子,姜酌阮坐在對面安安靜靜等。
沒有什麼異常,陸景浔撩起眼皮,視線落過來,兩人莫名對上目光。
姜酌阮立馬撇開眼,躲閃的意圖很明顯,因為這一眼,他耳朵以及側頸都泛起紅。
陸景浔蹙眉:“生病了?”
姜酌阮搖頭:“沒。”
話音剛落,一道溫熱貼上額頭,停留片刻,最後收了回去。
“狗沒什麼問題。”陸景浔淡聲道:“這幾天食欲還好?”
“和之前沒區别。”姜酌阮依舊不看他:“能吃能睡。”
“你呢。”
突如其來的一句,姜酌阮有些懵,擡起頭:“什麼?”
“你這幾天按時吃飯睡覺了麼?”陸景浔重複一遍,他視線已經落回到屏幕上,似乎隻是随口一問。
姜酌阮怔了片刻,才答:“我還好,和之前……”
他頓了頓,繼續說:“沒區别。”
除了偶爾做點。
春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