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特快十一點出發,從不提前,更不會延遲。
諾亞和赫敏緊盯着窗戶,看着韋斯萊家的孩子一個接一個的穿過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指針毫不認輸地向前奔走。珀西過來了,接着是韋斯萊先生,弗雷德和喬治,然後是扯着金妮的韋斯萊夫人。
下一個是羅恩還是哈利,她們想,然而沒有下一個了,耳邊隻有火車發出的氣鳴宣告着它的勝利。
“他們遲到了,他們沒有登上火車。”赫敏焦慮地抓着頭發。
“他們或許隻是披着隐形衣上的車,現在正躲在哪個角落想吓你一跳呢。”諾亞樂觀說。
赫敏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繼續煩惱,她隻是幹巴巴地道:“他們不會做這種事的。”
“那倒也是,隻有弗雷德和喬治才想得出這麼棒的主意,哈利隻會披着隐形衣夜遊。”諾亞搓着下巴,做若有所思狀。
“夜遊也是不對的。”赫敏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我要去問問列車長,如果出現錯過車的該怎麼辦。”赫敏大步向車廂外走去。
“還能有什麼辦法,無非就是通知教授,找個成年巫師帶他們走壁爐或者幻影移形直接到學校。”諾亞跟上赫敏。
結果就如她所說,根本沒有什麼可以立即解決一切的辦法,就連羅恩的哥哥珀西都沒注意到兩人的消失。
赫敏借了珀西的貓頭鷹赫梅絲向霍格沃茨寄了一封信說明情況,收件人自然是麥格教授。
她禱告着把赫梅絲放出窗外,看着她先是跟着列車勻速向前,然後加速,往空中一拐,便從視野裡消失了。
視野裡出現了赫梅絲的代替品,一輛破舊的老福特車。它顫巍巍地在空中飛行,發動機發出令人難以忽略的轟鳴。
“不開玩笑,那車上坐着的八成就是我們現在在找的人。”諾亞指着窗外說。
赫敏好像被驚到失言,而珀西則是少年老成的指着他們,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那是爸爸的車!他們到底知不知道這麼做會給魔法部招來多少麻煩,爸爸也會被調查的。他們完了,違反了國際巫師保密法,肯定會被霍格沃茨開除的。”
“我也想坐會飛的汽車。”諾亞看着在藍天上與雲朵幽會的老福特車說。
飛車并沒有待多久,它忽視了赫敏在窗外不斷揮舞的雙臂,毅然決然地回到了雲巅之上。
諾亞拉着赫敏回到她們的包廂,赫敏不斷地抱怨着兩個男孩的魯莽和愚蠢。
“有時候我真不情願承認,斯内普教授對他們兩人的評價是現實且一針見血的。”赫敏說。
“現在想什麼都沒有,還不如為他們禱告不要在空中摔成肉泥死掉。你要想看見麻瓜報紙上寫:‘驚現飛天汽車,外星統治是否已經滲入美國社會’不比《預言家日報》上寫:‘世界上唯一一個抵抗了殺戮咒的救世男孩和純血二十八家族之一的韋斯萊家的第六個孩子在一輛由麻瓜汽車改造的飛車裡殉情,現已确認死亡。’要好的多。”她一本正經地勸慰道。
對話沒有持續多久,大概過了半個小時,那輛藍色的老福特又從高空栽了下來。還不等赫敏做些什麼,飛車又沖上去了。
如此好幾次,每次的間隔大約半小時。赫敏對此失去了興趣,她把自己埋進一本厚厚的魔咒書中,不過她應該還在抱怨兩個男孩。
諾亞戴着耳機,狂熱的搖滾撞擊鼓膜,使她與外面明媚如油畫的世界分離。她撐着頭觀望着玻璃窗外,像實驗室的記錄員,每當飛車往下掉時她就用相機拍下,然後勤勤懇懇地在一張草稿紙上畫“卌”字。
過了好幾個小時,直到太陽沉入地底,天空變成暗紫色,群星閃亮地登上夜幕的舞台,高崖上的霍格沃茨也掀開了它的神秘。
與一年級不同,他們不再坐小船乘湖,而是坐上了中世紀常見的複古馬車。本應該安置馬的缰繩上空空如也,而小車卻按照路線精準地行駛。可能是靠煉金術,符文或者咒語。
下車後他們走過場地,進到禮堂,戴上了隻有在重要日子才會戴的素面黑色尖頂帽。下一步就是一年級新生的分院了,也是諾亞最感興趣的部分,她第一次可以站在旁人的視角去看看當初的分院。
“晚間的《預言家日報》有人要看嗎?”開口的是西莫.斐尼甘,他舉起一份剛收到的報紙,給他送信的郵差就停在桌旁。還有好幾隻貓頭鷹陸陸續續地投送最新的報紙。
“剛印出來的,還熱乎呢,肯定是出了什麼大新聞。”西莫在好幾個格蘭芬多的簇擁下翻開報紙,紙頁摩擦出霹靂啪啦的脆響。
諾亞敏捷地蹿到西莫身後,仗着身高優勢清晰地看到了報紙上的内容。第一面就是一張大大的動态照片,一輛飛車穿過麻瓜的樓房馳向天空。
“福特安格裡車會飛,麻瓜大為驚詫。”西莫的聲音不小,保證了外圈的學生也能聽到。
“倫敦兩名麻瓜确信他們看到了一輛舊轎車飛過郵局大樓...哇哦,哪個家夥可以幹出這麼了不起的事!”
“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發現自己消失的兩個室友了。”諾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