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試試,你鐵定能行的,别這麼緊張。納威。”
納威哭喪着臉對着諾亞的掃帚再試了幾次,這次效果好一點了,至少掃帚能在地上翻動。”
“看吧,我就說不是你的問題,肯定是每把掃帚的使用程度不一樣所導緻的。”
說着諾亞又喊了一聲“起來”原本納威的掃帚刷地落入了諾亞的手裡,納威也在幾次嘗試後将掃帚叫起。
“好了,我一吹口哨,你們就兩腿一蹬,離開地面,要用力蹬。”霍琦女士說,“把掃帚拿穩,上升幾英尺,然後身體微微前進,垂直落回地面,聽我的口哨——三——二——一——嘟——”
諾亞可以舉着三根手指對天拿命發誓,她絕對是聽到霍琦女士将口哨音吹出來之後才蹬的腳,看那些同樣在空中的學生可以作為證據。但那把掃帚卻徑直上升像可樂在經過猛烈搖晃後打開瓶蓋,突地一下就竄上天。
“回來孩子!”霍琦女士喊道。
但是掃帚根本就不受諾亞的控制,直沖雲霄。為了不掉下來,諾亞死死的抓住掃帚,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雙腿也用力的夾着掃帚杆。
強風将她的頭發全部吹開,甚至無法睜開眼皮。掃帚一會颠簸一會旋轉,或許是想将諾亞甩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要死了,要死了,哇啊啊啊啊,要死了啊——”
場地裡的學生隻能聽到諾亞的喊聲,随着距離而越來越小。
或許掃帚終于放棄将諾亞甩下,但它仍然直沖沖的向禁林飛去。諾亞現在整個人的身體都抱在掃帚上,在先前的晃動後諾亞已面朝藍天,重力使諾亞要用比先前更大的力氣去握掃帚。
時間像是被放慢了無數倍,諾亞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上的掃帚,更不知道她被帶上天多久了她隻知道自己開始逐漸無力,手心出的汗使其開始打滑,夾着掃帚的小腿肚也因為緊張開始微微抽筋,天氣好的不得了,陽光甚至好得刺眼,即便是睜開了,因為風吹起的發尖也會刺入眼睛。
終于,諾亞還是應脫力掉了下來,掉在樹枝豐茂的林間,她好像磕在那什麼巨大的枝幹上,接着穿過細密的枝杈間,最終着地。
諾亞可以感覺到骨頭斷裂的咔嚓聲,還有關節錯位的劇痛,潮濕的泥土糊在校袍上,陰濕的空氣可以聞見腥鹹的鐵鏽味。因疼痛所導緻的生理性淚水從眼眶溢出,滑過樹枝刮擦所留下細細密密的傷口上又是一種難言的痛。落地瞬間的錐痛順着血管密密麻麻地傳到全身。
痛,實在是太痛了,全身都痛。後來便是麻木,或許是腎上腺素的功勞,但腦子卻變得迷糊了。禁林裡因風刮過枝葉所發出沙沙的聲響落在耳裡卻隻剩下嗡鳴。不知道躺了多久,或許是一年,也或許是半個世紀。
微微擡起頭,可以看見骨折扭曲的右腿,左邊肩膀絕對脫臼了。也不知道是哪裡在流血,更不知道校服上面深黑色的液體究竟是泥土造成的,還是鮮血浸染的,感覺要死了。
眼淚在眼眶中旋轉,諾亞一點都不想哭,那樣顯得她太脆弱了,但是實在是太痛了,痛的她想嚎叫,想大哭一場,想躺在床上打滾,但前提是她不能死在這裡。如果非要死的話,那最好快點,因為這實在是太痛了。
終于有腳步聲傳來還伴有犬的吠叫。
諾亞怕狗,非常非常的怕狗,她想站起來逃跑,她不想要狗的靠近...
接着,她聽到海格的聲音,還有誰呢?還有誰的聲音?聽腳步不可能隻有一個人,除了海格那龐大的身軀如此明顯外,還有一個瘦長的黑色影子也格外突出。幾個人将諾亞圍住。
“狗,走開,我怕狗。”諾亞已經聲音沙啞了。
“哦,我的天呐,孩子你傷的太重了。”
這個聲音聽上去是麥格教授的。
還有些斷斷續續的聲音傳入諾亞耳裡。
之後,諾亞應當是被人抱了起來,究竟是誰?諾亞完全察覺不到了,她隻能聞到這個人身上有股苦澀的魔藥味...
再一次醒來,已經是在校醫院。右腿已經被治好了,左邊肩膀的脫臼處也得到了糾正,身上那一些擦傷已經結痂。
“哦,天呐,孩子你終于醒了。”穿着白色袍子的醫療女巫龐弗雷夫人說,“來吧,孩子喝下這瓶魔藥,很快你就能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