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钰冰颔首,道了句“有勞”後命飛年關上了門。他心裡歡喜,打趣道:“咱倆來一次,小二受驚一回。”
南飛年放下包袱無奈道:“他廢話太多。”
南钰冰忽然收斂了笑容,走到飛年面前,輕輕握住了他的手,如釋重負一般道:“我們終于自由了。”
雖然兩人一路上常有頗為親密的舉動,但南飛年依舊像之前很多次那樣,不小心令绯紅之色爬上了耳尖。
“是。”他貌似其實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主人的問題。
南钰冰一見他這副不知所措的害羞模樣,便動了心思。他一隻手攬着南飛年,一邊湊到他的耳邊,故意将溫熱的氣息送過去,笑道,“你是不算和我一樣高興?”
“是……”南飛年略有緊張。果不其然,他的耳尖更紅了。
南钰冰不依不饒,懲罰似的在飛年耳尖最紅的地方輕咬,“你就會說‘是’是麼?”
“屬下……”南飛年更加局促。
南钰冰依舊不滿意,将剛剛的地方咬得更紅,“不是說讓你不要再自稱‘屬下’了麼?”
“我……飛年知錯。”南飛年隻覺耳朵愈發滾燙,又不敢避開,隻能在心裡默默祈求主人早些放過他。
好在南钰冰下一刻便放過了他。南钰冰擡手輕觸剛剛被他“親吻”過的地方,“不必認錯。”
“是。”話一出口,南飛年後悔起來。他低下頭,突然感覺自己很無趣。
于是在晚上兩人都放松地沐浴過後,他主動跪在床邊,緊張道:“主人可要屬下服侍?”他想着,閑池閣所教過的東西他沒有實踐過,但或許會讓主人覺得有趣些吧。
南钰冰這才想起那日草地上說的話。今夜雖沒有那日一般美好的景色,不過眼前的景色似乎更加誘人。南钰冰喘了口氣,還是決定保持着認真負責的态度,問道:“你,真的願意?”
“願意。”南飛年點了點頭。為了主人的真心,哪怕隻有一點點,他也可以為之做任何事情。
南钰冰歡喜,忙将人拉起來,溫柔地說:“放心,我不會傷害到你的。”
又一抹绯紅攀上了南飛年的耳尖,于是他想了想,擡手解開了自己的衣帶。
南钰冰一看,登時抑制不住,立刻欺身而上。
且将那燭當做紅燭,且将那帳上的花紋繡做鴛鴦。
不需要繁雜的流程,不需要響徹十裡長街的喜樂,不需要慈坐在上的高堂,隻要一片星空,隻要一群螢火蟲,他們就可以定情,就可以在萬千的蒼生中暗自分享那一份獨屬的甜蜜。
不過後來南钰冰還是決定為飛年辦一個像模像樣的“婚禮”,他們有天地為證,有日月星辰為證。不過那是後話了。
人常說,“洞房花燭夜”是人間四大喜事之一,可是在南钰冰看來,這一件抵得過其餘三件。
兩人次日起得很早,吃過早飯後便在屋内等待着江氏兄妹二人的到來。
一陣刀兵盔甲的聲音卻打破了客棧清晨安靜的氛圍。
屋内的飛年聽到聲音時便已将匕首握在手中。
正在打算盤的小二見到一個身着錦服的中年男子帶着一隊帶刀的士兵闖進客棧時被吓了一跳,不過他馬上換了笑臉迎了上去,“各位軍爺遠道而來,一路辛苦,請問各位,是打尖還是住店?”
錦服統領展開了一副畫像,“你們店裡可有此人?”
“這不是南公子嗎?”小二驚詫。“有有有,就住在樓上,要不要小的幫您将他叫下來?”
“不必,你引路便是。”錦衣男子道。他一揮手,便有五個兵士随他跟随小二一同上了樓。
南飛年對習武之人的氣息與這些兵器再熟悉不過,屋子的門被撞開時,他正護在南钰冰身前。
“南公子,有人找……”小二的話還沒說出口,便被身後的兵士一把扔了出去。
南钰冰驚異,“請問閣下是?”
錦服男子亮出腰間銅牌,“奉命請南公子到我家公子府上一叙。”
“是南郡候府。”南飛年低聲告訴南钰冰。
“在下與貴侯府無任何交集,何來小叙之說,閣下怕不是認錯人了?”
不料男子怒道,“不會有錯,便是你這個胡亂為我家小姐治病的江湖騙子!來人,帶走!”
幾個兵士剛邁出一步,南飛年就上前半步,他手中鋒利的匕首折射出凜冽的寒光,顯然已做好厮殺的準備。
“慢!”南钰冰上前,他一皺眉,心中便有了猜測。“我跟你們走。”
“主人?”南飛年疑惑。
“走吧。”南钰冰負手出了房門,仿佛沒有看見門口的幾個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