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宴席之中,南钰冰拽了飛年幾次也沒成功讓他坐在自己旁邊的椅子上。
南飛年滿臉懇求:“主人,這不合規矩,這是大宴,還請主人允許屬下侍立。”
南钰冰環顧四周,發現侍者皆為站立,就連戰家的大管家此時也是站着的,才說道:“好吧,我不是看你站着累麼。”
南飛年答:“謝主人關心,屬下不累。”随後退至一旁。
他看着衆人談笑,忽然悲傷起來。
天色漸暗,月牙兒慢慢出現在東方,向屋中灑下淡淡的光,可這一點淡淡的光卻滿堂的被燈籠燭火蓋住了顔色。
南钰冰茫然,宴席歌舞喧嚣,欄外美景依舊,他周圍都是喧鬧,可他什麼都沒有,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他不屬于這裡,他對這裡的一切都不熟悉,他感覺自己這段時間像做了個夢一樣,他很累,因為這裡與他活了近二十多年的現代世界格格不入。
南钰冰斟酒,獨自飲下,就這樣,一直到了宴席結束。
南飛年扶着微醉的钰冰往院子走去,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喝醉的主人。
南钰冰隻覺大腦昏昏沉沉,突然腹中翻漿,“哇”的一口吐在了地上。
前世的南钰冰酒量甚微,如今喝了這麼多,怎麼能不吐。
南钰冰就近扶着一棵大榕樹靠坐在其上,南飛年就在他一邊跪了下來。
南钰冰喃喃道,“我想陳哥了,……我再也見不到他了。”
南飛年疑惑,“主人節哀。”,想必,那是主人十分重要的人吧。
南钰冰微笑,“是他該節哀啊。”,他看着南飛年,“飛年,假如你突然失去了現在所有的一切而到了一個全新的地方,有了全新的身份,認識了許多從來沒見過的人,你會怎麼辦?”
飛年雖然不知钰冰何出此言,但仍然想了想,反問道:“主人也不在了麼?”
南钰冰點頭。
“回主人,若是再也回不去了,沒有主人,屬下會即刻自盡。”南飛年拜了下去。
南钰冰苦笑,“或許,穿越沒有那麼多樂趣,……,也可能是我太軟弱了……”
南飛年在一邊聽得一頭霧水,他隻又聽他的主人一連歎了好幾口氣,良久,看他慢慢站起來,說了一句,“罷了,罷了。”
南飛年繼續扶钰冰往回走,卻在半路上遇到正在尋找他們的南钰澤。南钰澤忙令人将南钰冰攙回房間。
“冰弟啊,你怎麼喝了這麼多啊?”南钰澤關切問道。
南钰冰沒有回答,躺着榻上昏昏欲睡。
“算了,你好好休息吧。明天再來找你說事吧。”南钰冰囑咐了飛年幾句,離開了房間。
南飛年細心幫钰冰理好被褥,然後在一旁的椅子上小憩了一晚。
南钰冰做了個夢,他又夢到和老友對坐談笑的時候了,眼前的景象漸漸模糊,他奮力地想抓住,卻隻能看着它遠去,他難過極了,眼角留下了兩滴清淚。
天邊的雲朵染上了紅,一聲雞鳴啼破了曉天,太陽露出了他的面貌,慈祥地普照着大地。
南钰冰是被他大哥推醒的。
“快起來,我和你說完事就得走了。”南钰澤說。
南钰冰迅速收拾了一下,又來見南钰澤,“大哥有什麼事就說吧。”
“昨日雲氏家主跟我商量說,想要你娶他的二女兒。”
“!”南钰冰驚訝,“為什麼啊?你答應他了嗎?”
“當然沒有,我隻說,舍弟自小任性,具體還得征求你的意見。”
南钰冰松了一口氣,“那就好,謝謝大哥!”
“這些大家看中的當然不是你,而是我們玄生閣的名聲和手中掌握的藥草,當然,名聲占不到多大的分量。各大家的藥爐,可是得靠着咱們才能填滿。不過你别高興太早,看現在的情況,你到底是要娶一位千金的。這也算件好事,我來就是囑托你有機會多接觸他們,這段時間他們應該都會在閑池閣小住。”南钰澤若有所思。
“……,可是,大哥。”南钰冰想拒絕。
“這件事他們既然提出來了就不會放棄,你好好考慮。”南钰澤沒有給他拒絕的機會,徑直走出了房門。
“诶,大哥……!”南钰冰好郁悶。
“這是什麼事兒啊?”南钰冰暗自嘀咕。
昨天晚上他剛剛想老朋友想得肝腸寸斷,今天又二話不說讓他娶妻,他連戀愛還沒談過啊。
還有,幹嘛相中我了?
不對,是相中玄生閣的藥草了。
他可不甘被當一名棋子。他得離開,不能給她們接近他的機會。
正當南钰冰想這些的時候,南飛年端着飯食進來了。
“主人,該用膳了。”
“唉。算了,吃飯要緊。”南钰冰拿起筷子填補自己空蕩的胃,看見小影衛還站在旁邊,騰出一隻手招呼他,“快吃飯啊,站着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