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效果确實很好,焦似杭姐妹團雖然吸引了一部分目光,第二排的向尋卻引起觀衆席上不少女生的竊竊私語。她們記住向尋的班号,約着朋友一會兒路過他的攤位偷看幾眼。
汪霖鈴笑得比罪魁禍首袁梓清還開心,她走在向尋後頭,幸災樂禍地誇他:“尋哥,你好帥喲。”
向尋回了她一句,給同桌面子。
“一會兒你要是不站我旁邊和我出醜,我就把這衣服換了。”
汪霖鈴笑嘻嘻的,“一定一定。”
開場完汪霖鈴向何波波借了一件黑色大衣,十二月的南方水汽濃,涼風一刮,冷的不行。向尋穿着COS服整個人瘦削挺拔,巍峨得像個精緻的假人,因為他沒穿多少保暖的衣服。汪霖鈴把大衣遞給他,提醒他别感冒了。
汪霖鈴不自覺上手對他穿的衣服又摸又捏,“那麼薄啊,你快把衣服穿上吧。”
向尋任她擺弄,嘴角一直帶着笑,乖乖伸手等汪霖鈴給他穿衣服。
他們站在“合照五元一張”的白闆旁邊,動作親近,路過偷看向尋的女生都捂着嘴笑,在620有熟人的直接問汪霖鈴是不是向尋女朋友。
交際花班長眉飛色舞地回答,臉上雖然堆滿了肉但十分靈活,每一塊都在他的控制之下,“可以這麼說,快了快了。你不去照顧照顧我們班生意?去去,拍兩張。”
提問者一臉戲谑,擺擺手離開:“不去不去,我才不當電燈泡呢。”
班長聞言把汪霖鈴叫了過來。
“幹嘛?”汪霖鈴嚴肅地問,她還以為班長要吩咐點什麼事。
結果班長嘻嘻一笑,“沒啥。”
汪霖鈴翻了個白眼,說他神經。
“汪霖鈴,我給你說範作一帶了吉他诶。”班長的意思是,以前汪霖鈴和範作一關系那麼好,這次藝術節彈吉他的也不和唱歌的多合作下。
範作一,自從上次範作一找過汪霖鈴之後,兩人就再沒好好相處過。畢竟,範作一算是汪霖鈴剛進班時的好朋友,在大家的氣場與汪霖鈴都合不來的時候,範作一覺得沒什麼大不了。
雖然範作一花心又自負,他意外地能接受汪霖鈴的怪異。
汪霖鈴沒太懂班長什麼意思,但她還是想去看看。
“我去看看吧。”
班長補了一句,“他還帶了音響呢。”
美食節剛開場,教學樓前的廣場上全是紅色的路邊攤大傘,擠滿了藍灰色的石闆路,像是自然衍生在荒山野嶺的村鎮,各自盤踞一方。
全高一高二的學生都聚集在這裡,有的班提前準備好了現成的食物,軟塑料盒子和焦黃色牛皮筋包紮起來的海苔壽司,或是泡在甜牛奶裡麻薯和涼圓子甜品。
620還在起鍋燒油,炸那些沒有定數的菜單上的售賣品,這個蔬菜切一點,那個蔬菜洗一些,具體看不出來到底要做什麼。人擠人路過620的攤位卻沒有誰停下買一份,反倒是其他班組織有序,零錢已經賺了大把。
汪霖鈴不是美食部的,她穿過人群,油炸食物的味道鑽進她的鼻子,以及女孩兒身上的香水味,她們靓麗花哨的裙擺,像電影幕布上的投影。
廣場不算大,範作一帶着吉他和音響不會亂跑,發現時他坐在花壇的樹下,整個人在樹的陰翳裡,他正調試着吉他的音準,音階一下又一下地飄散。
汪霖鈴坐到範作一旁邊,什麼話也沒有說,她對于人與人的關系十分膽怯。
範作一調好吉他,遞給一旁的汪霖鈴,“試試,彈幾下看你忘了沒。”
棕色雅馬哈的全單吉他,六千多一把。
那是一年前在範作一的卧室裡,範作一告訴她的,除此之外還有合闆與單闆的區别,他說到這些時眼睛熠熠生輝,抱着他的吉他仿佛在抱一個柔嫩的嬰兒。
汪霖鈴接過吉他,竟然還有些緊張。她習慣左手按品右手撥弦,從上到下爬音階,磕磕巴巴,有幾處手指差點沒按到,不是按品松了隻顧撥弦,就是撥弦太弱隻按品去了。
爬完音階她停了手,無辜地看着範作一。她擔心範作一像之前一樣說她笨,可是範作一沒說什麼,他拿回吉他,蹲着把線接到音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