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凡少爺,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一衣服上帶着黃色彩彈顔料的女傭聞聲找了過來。
等看清她要找的小少爺正在被方亓岩抓住打屁股時,女傭着急地跑上前,拉住了打人者的手,“淩凡少爺還小,隻是個孩子,就算做了什麼也不是故意的,你沒必要對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下這麼重的手啊!”
“張姨,我媽媽呢?快讓我媽媽來,把這個大狗熊關起來,用鞭子狠狠抽他,把他屁股給抽爛掉!”熊孩子白淩凡看見女傭,像是看見了幫手,雙手雙腳撲騰着就要躲到女傭身後。
“不是故意的,難不成還是惡意的?”下巴以及胸前衣服上都是黃色彩彈顔料的方亓岩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
身上的白騎士服雖然小了一碼,穿着有一點不合适,但怎麼說,都是他第一次穿制服,搞成這幅鬼樣子,壯漢能不生氣嗎?
“啪啪”的響聲,讓一分鐘前才吃過竹筍炒肉的白淩凡條件反射地縮了縮脖子。
“而且花園裡正在排查和淨化變異植物,拿着一把彩彈槍跑來跑去,不就是在搗亂嗎?”說到這裡,方亓岩突然想起來什麼,“對了,白澤嶼人呢?他剛剛淨化時,好像被這熊孩子拿搶打了,沒出什麼事情吧?”
“啊?打中了在淨化變異植物的嶼少爺?”女傭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想去看嶼少爺現在怎麼樣了,但又怕變異植物還沒有淨化完,自己亂走會不小心中毒,便假裝很忙地蹲下,關心身旁的小男孩情況怎麼樣了。
第一天來這裡的方亓岩向花園深處走去,之前明明就看到白澤嶼站在附近的,怎麼教育個熊孩子的功夫,對方就不見了?
走着走着,感覺自己好像踢到了什麼東西的壯漢低下頭,發現這是一個人的小腿,視線再往前,原來正是他要找的長發男人。
隻見臉和瓷娃娃一樣漂亮脫俗的白澤嶼安靜地躺在一片帶刺玫瑰裡,一頭烏黑的頭發如綢緞般散落于花叢中,其間還有幾縷調皮地纏繞在了嬌豔的玫瑰花瓣上,與那熱烈的紅色相互交織。
不過,就是不知道長發男人嘴角的血和玫瑰花瓣相比,哪個的顔色更絢麗一些。
見到這一幕的方亓岩呆呆地愣在原地,仿佛是被眼前極緻绮靡妖冶的畫面給深深震撼到了。
半晌,壯漢才回過神,“你這非要一個人淨化一座大花園的聖父淨化師,現在還活着嗎?”
回應他的是一陣沉默。
“真是的,喜歡自己給自己找罪受,花園中出現了變異植物,把全部植物都鏟了或者幹脆一把火燒了不就好了。”方亓岩抓住白澤嶼的手臂,将人從玫瑰花叢裡拉起,“搞到最後,還是得我來出手。”
“卧槽,你這家夥不應該是一個細狗嗎?怎麼會這麼重?”想要把人扛在肩膀上帶走的壯漢腳步沉了沉,将對方從玫瑰花叢拉出後又丢到了一旁的草地上。
這長着一張小白臉的長發男人比他想象的重挺多的啊。
但對自己來說,扛起來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方亓岩朝對方的腿彎伸過去手。
“你在做什麼?”
另一隻掌心有雙翼圖案的手不知何時擡起,抓住了方亓岩的手腕。
是白澤嶼,他被壯漢粗魯的舉動硬生生搞醒,并且一睜眼就看到了有一隻手正在向他的身體襲來。
手掌已經按在了對方大腿上的方亓岩:“……”
整得自己是那種會趁着别人昏迷或者睡覺之際偷偷占便宜的猥瑣癡漢一樣,方亓岩松開手,“做什麼?我不把你搬出來,你現在還繼續躺在玫瑰花刺裡面呢?知不知道?”
“況且大家都是男人,你有的,我一樣不少,誰稀罕對你做什麼?”心裡有鬼的壯漢反應還不小。
“抱歉,我被人中途打斷淨化,遭到了反噬,因此剛蘇醒時腦袋會有點暈。”白澤嶼單手扶住額頭,還好自己淨化的隻是一階變異植物,所以遭到的反噬也不算太大。
而之所以暈倒,可能是因為他不怎麼間斷地進行淨化,耗費了過多淨化值,導緻人處于虛弱期。
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身為六階淨化師的白澤嶼淨化一階變異植物是不在話下,但奈何花園實在太大,單靠他一個人确實十分吃力。
“我這幫你的,又是被你打臉,又是被你質問。而那些臉皮厚的,你卻上趕地去護着。”遇到這種聖父淨化師,僞裝成白騎士的方亓岩可以想象得到自己以後憋屈的生活了。
“算了算了,我又不是你爹,才懶得管你這些,反正我隻要做好我的本質工作就可以了。”方亓岩趁着對方腦袋暈,敞開心扉地吐槽了起來。
目前狀态不太好的白澤嶼沒說什麼。
“還站的起來嗎?我們現在該回去了。”見長發男人沒動靜,壯漢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望向了對方,“别跟我說你都吐血了,還要繼續呆在花園裡淨化變異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