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呃……”
房間裡傳出一陣又一陣低沉的喘息聲,偶爾還夾雜着幾聲低吼。
單人床上的灰色床單也皺得不成樣子。
一個剛從衛生間中走出來的男人扯開自己下半身圍着的浴巾後,一手撐在床頭,一手則繞到了他的身後,咬牙切齒的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我操他大爺的,這出的什麼馊主意!要是一點用都沒有的話,我明天一定會找塊磚頭捅得那庸醫屁股開花的!”方亓岩抓在床頭上的五指收緊,看那架勢,恨不得把掌心的東西給當場掰斷了。
能不氣嗎?
方亓岩作為一個平時動不動就撸起袖子開打的鐵血壯漢,私底下竟然陽痿。并且為了治療陽痿,他還試了非常多種辦法,最後甚至淪落到從個沒資格挂牌的赤腳醫生那裡買來一個五六厘米長的特制藥栓試一試。
這種恥辱,他是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長痛不如短痛,方亓岩屏住呼吸,手指一用力,将剩下的大半藥栓一股氣全部放到了它該呆的地方。
“啊!”,壯漢垂下腦袋,右手握拳重重砸在床上,底下腰窩明顯的脊背劇烈起伏着,“這些人要是敢耍我,我非得把他們給揍成肉餅不成!!”
這種情況下,就算能夠成功,也會因為某種難以言喻的痛而快速變成原樣。
于是,方亓岩扯過旁邊的枕頭,趴在上面緩了一會兒。
等覺得差不多了,壯漢表情怪異地直起上半身,半跪在了床上。
他就不信了,這次自己犧牲這麼大,還能不成功!
“叮咚”,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發出一聲信息提示音。
“哪個家夥,這麼不長眼?”雖然沒好,但也中途打攪了他的事,方亓岩空出一隻手,去夠床頭櫃上的手機。
「這裡有一單任務,我覺得你很符合,就給攔下了,現在快點來,手慢無!」發消息的人叫邱朝貴,是一個任務中間商,經他手所成交的任務,要被抽去百分之五的雇傭金。
“什麼玩意?”方亓岩皺着眉點開了消息下方的任務内容,“才一萬,瞧不起誰呢?等等——”
壯漢急忙從床上走下,他沒有看錯,屏幕中标的确實是一萬,但關鍵在于這是一天的價格。
也就是說,一個星期是七萬,一個月下來就是三十萬!
所以,管它适不适合,先把這任務拿到手了再說。
提褲子的時候,某個不可言說的地方傳來一陣怪異的感覺,方亓岩擡腿的動作一卡。
剛剛太激動了,害得他忘記了自己治療到一半的事情。
想到治療過程中的恥辱與刺痛,方亓岩覺得目前雖然是有些不适感,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壯漢從衣櫃裡随手掏起一套衣服穿上,走出了卧室。
“師傅,車子能不能開穩點?”方亓岩一手抓住扶手,臉色難看,“你不行的話就讓我來。”
坐上車的時候,駕駛座上的這人還吹什麼自己有三十多年的駕齡,是個老司機。
結果就這?
還不如他單手開來得六。
“哎呦,不是你說趕時間,讓我開快點的,那速度快了車子有點抖不是很正常?”是個男人都聽不得有人說自己不行,更何況這還是個老司機,“又想要快又想要穩?好,那我今天就給你露一手。”
感情坐在後面的這個乘客外表看上去肌肉塊頭很大很強壯,内心實際上卻是一個豌豆王子?
一場司機與乘客之間的較量就此拉開序幕。
方亓岩付了錢走下出租車後,靠在一顆樹上歇了歇,“還拿手絕活,年紀大了就找個保安的活幹去吧!”
要不是自己的摩托車壞了,被送去檢修,他才懶得搭乘出租車出行。
“老邱人呢?”方亓岩壓着火氣推開了酒吧的大門,向一個調酒師問道。
“好像是在六号包間。”手上動作不停的調酒師抽空回了一句。
都是老熟人了,對于表面上那些客套寒暄什麼的,大家早就不太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