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皙的肌膚下,她的雙唇顯得那麼豐潤,可口,讓人……想要品嘗。
他親眼看到幻象中的芙洛拉紅.唇開合,說出那句如同魔咒一般的——如果你是真實的就好了。
如果你是真實的就好了。
如果你是真實的就好了。
如果你是真實的就好了。
一遍又一遍,在他腦海中不斷重複。
理智再一次被沖動支配。
布拉姆斯猛地站起身,快步沖到餐廳,緊緊的盯着芙洛拉哼着小曲收拾餐具的背影。
他想要告訴她,他是真實的,他不願隻是她身邊的一道陰影,想和她一起站在陽光下,一起共享美食,一起躺在秋千上呼吸空氣中青草的氣息。
可是,就在他下定決心要踏出這一步時,電話鈴聲不合時宜的響起,打碎了他所有的勇氣。
布拉姆斯再一次沉入黑暗中,白瓷面具下,眼中的光亮一點點暗淡。
“布布?不是說好了直接說話嗎?怎麼又打電話?”
芙洛拉一邊擦拭手上的水,一邊接起電話,這些天的接觸讓她下意識認為,隻要是電話鈴響,就是布拉姆斯的溝通信息,因此,直到聽到對面希爾謝夫人的蒼老聲音,芙洛拉才無奈地拍了拍額頭。
對面也沉默片刻,再開口,聲音中帶着點驚喜和疑惑:“布布?你是說布拉姆斯?聽起來你們相處的不錯。”
芙洛拉看一眼餐廳方向——她又聽到了洗碗機啟動的聲音,不由得低聲笑起來:“嗯,這兩天布拉姆斯幫了我很多。他真的是個非常可愛的孩子。”
“比如……幫你趕走西格?”
希爾謝夫人試探性的詢問瞬間讓芙洛拉炸毛了:“他還敢告狀?”
盡管希爾謝夫人表示“我就是問問情況”,芙洛拉還是如同連珠炮一樣把當時的經過完完整整地講述了一遍——不就是告狀嘛,她也會!她還占理!
最後,她還對着電話那頭強調:“西格真的太過分了,他竟然當着布布的面喊他是怪胎!在我們面前都敢這麼說,誰知道背後說了什麼難聽話?布布這麼乖,怎麼可能是怪胎!”
“您千萬不要怪布布,吓唬他一頓都是輕的!如果是我,馬上解雇!”
她如此維護布拉姆斯的模樣讓電話那頭的希爾謝夫人笑出聲,就像是哄孩子那般承諾道:“好好好,解雇。我再找找有沒有其他老實可靠的送貨工。”
兩人又聊了一些有的沒的,希爾謝夫人便表示她得去照顧病人,匆匆挂斷電話,芙洛拉則趕緊将西格即将滾蛋的好消息告訴了小人偶。
看着收拾得幹淨整潔的餐廳,芙洛拉眉眼彎彎,一把抄起小人偶抱在懷中:“走,去蕩秋千曬太陽!”
她都想那秋千好久了!現在終于有時間可以好好玩耍啦!
“對了,布布喜歡聽故事嗎?卡斯醫生推薦了許多少兒讀物給我。雖然我知道你喜歡音樂類書籍,但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嘛!”
芙洛拉翻了翻購物袋,抽出一本動物科普讀物對着小人偶晃了晃。
布拉姆斯送給她的白色秋千靜靜地伫立在莊園一角的毛山榉下,午後陽光穿透細密樹枝,落下斑駁的光影。
芙洛拉惬意往秋千上一倒,座椅便悠悠晃蕩起來。
“你好厲害啊,這麼小隻,怎麼組裝秋千的?”她刮刮小人偶的鼻尖,也不是真的要等它的回答。
将布拉姆斯擺好坐在自己身邊後,芙洛拉翻開《所羅門王的指環》,找了一章關于小狗的章節開始閱讀。
“唷,原來小狗還分狼種狗狗和豺種狗狗呢。”
芙洛拉很快從書中學習到新知識:所有狼種狗狗一旦認了主,就是主人一個人的狗狗了,其他任何人再讨好它都沒用。
狼種狗狗會對主人忠心耿耿,至死不渝,它對生人的傲慢和對主人的喜愛,以及它默默表達的深情都是豺種狗狗望塵莫及的。
但這樣的弊端也是極大的,最顯著的一點就是,一旦狼種狗狗認定了主人,而主人又不得不離開它,它就會狂躁不安,甚至精神錯亂,猶如一隻流浪在街頭的無主野狗,錯事一件接一件的做,缺乏對咬殺的自制力,甚至在自己的區域内大肆劫掠。
“唔……有點可怕。”芙洛拉感歎了一句,側身啄了啄小人偶的腦袋,“布布,你一定要做個乖乖的豺種狗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