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征斯被自己前面的想法逗笑了,正好蘇南哲給他發消息問他還有多久回去,他先是讓那個陳越多接觸一下這個商牟洲喜歡的“男生”,随後回了蘇南哲的消息,轉身離開。
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走廊有點冷,傅征斯搓了搓鼻子,絲毫沒有在意到,身後陳越看向自己時,欲言又止的複雜眼神。
陳越“斯”了一聲,摸了摸下巴。
他想到剛才在病房裡面的畫面,那個漂亮的男孩子在傅征斯走了之後,突然紅着眼睛被商牟洲摟在懷裡。
明明前面都好好的,怎麼會突然這樣?
而且當時商牟洲的反應,似乎對這個漂亮男生會哭早有預料。
陳越好歹是高材生,種種迹象在陳越的腦海裡盤旋,隐隐的,似乎猜出了什麼。
“蘇南哲,蘇布布?”陳越的瞳孔瞪大了一瞬,“我去,不會是有什麼倫理奸情吧!”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後,他搖了搖頭,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診室,又"啧啧"兩聲好笑道:“貴圈真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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診室,蘇布布就那麼悶悶的抽泣着。
聲音很小,其實不清晰,但商牟洲還是全然能感覺到蘇布布情緒的崩潰。
懷裡毛茸茸的腦袋緊緊貼着自己的衣服,而他那瘦弱的身體,像窗外被冷風吹的殘葉,簌簌的抖動。
是很傷心了。
都哭成這樣。
商牟洲伸手,掌心伏在蘇布布的腦袋上,帶着安慰的意思摸了摸。
哎,雖然有點心疼,但他卻抑制不住的有點想笑。
看着蘇布布摟着自己越哭越傷心,商牟洲的嘴角終于有些繃不住,狡黠的微微勾唇。
“抱歉,我不應該讓他過來的。”他語态誠懇的對蘇布布進行道歉,而視線死死的落在蘇布布的身上,觀察着他的反應。
蘇布布沒有吭聲,隻是本來松松抓着他襯衣的雙手似乎在聽見自己的這句話後緊了一下。
這小樣子,慘慘的。
“我也沒想到他會在這裡,還是陪着....你的那個私生子弟弟?”
傅征斯平時那張嘴一點不會抓住機會,但這次确實很會說了。
“你也不用多想,可能,他.....或許,他...隻是稍微比較在意那個誰一點。”
商牟洲說完這句,懷裡的蘇布布抖的更厲害了。
他就穿了件襯衫,襯衫上被蘇布布哭濕了,濕掉的布料黏在他的身上,暖暖的,還能感覺到蘇布布一起一伏的呼吸落在上面。
蘇布布是坐在輪椅上的,這個位置不尴不尬,剛好在商牟洲褲腰之上。
如果再低一點的話......
商牟洲看着,微微眯眼,喉結不動聲色的滑動了一下。
就在商牟洲,又準備說點什麼“安慰”他的時候,蘇布布的腦袋從他腰上擡了起來,“不是你的錯,”他帶着哭腔,小聲的說了這句,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吸了吸鼻子,然後目光在商牟洲被他哭濕的襯衣上停留了幾秒,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猛的後退。
“對,對不起!”蘇布布擡頭,盯着一雙紅的像小兔子一樣的眼睛,驚慌難堪的擡頭看向商牟洲,“我不是故意弄髒你的衣服的,我....我....”
蘇布布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害怕商牟洲會不會生氣,會不會和傅征斯一樣,嫌棄自己,慌張伸手就想給商牟洲衣服上擦幹。
掌心從商牟洲堅實的小腹上摁壓過。
暖暖的,擦的商牟洲很爽,直到蘇布布要解開他襯衫扣子給他擦的時候——商牟洲眉心一跳,眼疾手快的伸手抓住了蘇布布的手腕,制止了蘇布布接下去的行徑。
蘇布布紅着眼睛,可憐兮兮的看着商牟洲,哽咽着問:“你生氣了嗎?”
“咳咳,”商牟洲被蘇布布這麼盯着,頂不住了,心虛的避開視線,輕咳兩聲說,“沒,怎麼會生你的氣,想哭就哭。”
“那你.....”蘇布布眨了眨眼睛,那雙哭腫的眼睛裡,帶着不解,想說為什麼他不用自己幫忙擦幹,但轉而又想明白了。
一定是商牟洲人太好了,所以才不用自己給他擦幹。
這麼想着,蘇布布更加不好意思了,小兔子一樣紅的眼睛無措的垂下,無神的盯着商牟洲那塊濕掉的衣角不說話。
商牟洲瞧他這模樣,就知道他的腦袋瓜裡,一定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有些無奈,手指插進蘇布布頭頂的發絲,揉了揉,耐心給蘇布布解釋:“本來就不是你的錯,是傅征斯那個家夥的問題。”
“我作為他的.....朋友,”商牟洲的眼神裡帶着點嫌棄,慢吞吞的吐了個朋友兩字出來,“他犯了錯,安慰你,我确實理所應當。”
“你不用自責,都是他的錯,而且衣服不過是濕了,沒事,你的情緒才是大事。”
商牟洲說的認真,怕蘇布布沒聽見去,本來,摩挲着他腦袋的手一點點滑下,順着他帶着愛淚痕的臉頰,安慰似的撫摸了過去,最後停在他的下巴上,強迫着讓低着腦袋的蘇布布擡頭,看着他的臉。
“嗯?知道嗎?”商牟洲盯着蘇布布的眼睛,不容他拒絕的說。
蘇布布的眼睛就這麼落在商牟洲的臉上,他對上了商牟洲的視線,看着商牟洲的嘴角彎了彎,視線下移,似乎是多看了蘇布布的嘴唇幾秒,又移開。
“蘇布布,”他沒有得到蘇布布的回答,手指就松開了蘇布布的下巴,但他沒有拿開,而是在蘇布布不解的眼神下一點點上移,停在蘇布布的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