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咬碎的那刻,混雜的甜味充斥着他的口腔。
良久,等到那股被勾起的熱意被強行壓去,商牟洲長呼了一口氣,他看了一眼身後的小洋房,又徐徐收回視線。
那處被勾起的熱意還沒退下去。
“啧。”
商牟洲不爽的磨了磨後槽牙。
“就那麼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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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哥,他怎麼還沒來啊?”
“不是吧他到底還來不來啊。”
“不會是騙騙我們傅哥......”
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叫喚聲起此彼伏。
嘈雜的房間裡,那股煙草的惡臭味比剛才還要重,隻不過這一會裡面多了個人。
傅征斯的身側,一個模樣乖巧漂亮的男生正依靠在他的懷裡,頂着一張和蘇布布三分像的臉蛋,冷淡的側頭瞧傅征斯:“不會是因為,哥哥不想看見我吧?”
周圍的哄笑聲更起勁了。
傅征斯像個沒骨頭的靠着沙發,一手似乎是怕懷裡的人跑,隻單單虛摟着懷裡的人,一手搭在沙發背上,整個人得意的要命,也就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嚣張的眉頭皺了一下。
“他敢。”
“别急,我讓他待着的那犄角旮旯離這可遠着,估計又蠢的認不着路。”
“正好等等牟洲,他出去透氣還沒回來,這種好戲他怎麼可以錯過。”
說來也奇怪,商牟洲出去的時間好像是有點太久了,傅征斯這麼說着,便蹙眉又看了一眼門口。
誰料他話音剛落,房間門就被打開,衆人一瞬間都看了過去,有人甚至一句口哨都要吹出來了,結果在瞅見來人是商牟洲時,連忙收了聲。
門外的風雪被帶進來了一些。
商牟洲皮鞋踏進房間的那刻,短暫的蹙了蹙眉,但在關上門時,臉色又恢複如常。
“啊,商...商哥。”傅征斯身側的蘇南哲急急開口。
傅征斯瞥了一眼蘇南哲,又看向商牟洲,視線停在他的身上,疑惑揚眉,扯了扯嘴角:“牟洲,怎麼出去一趟衣服都換了?”
剛才還端端正正穿着大衣毛衣的男人,這出去一圈回來,就剩下了一件單薄的白色襯衫,袖口被挽到了臂彎,他似乎剛剛洗了一把臉,下巴上的水珠砸在胸口,暈出一片雜色,黑色西裝褲下結結實實包裹勾勒出了一雙筆直颀長的腿。
上上下下都鼓鼓囊囊的,讓人一眼看着就挪不開視線。
要不是傅征斯知道商牟洲不近色,清心寡欲,這麼看着他真像是孔雀開屏,全身上下無一不散發着濃濃的荷爾蒙。
傅征斯的眉心跳了跳,他記得商牟洲出去之前可是又穿着大衣,裡頭還是黑色高領毛衣的,怎麼脫的,就剩下這點。
商牟洲眼神都沒給蘇南哲一眼,隻短暫的盯了一下傅征斯,本來商牟洲就不是那種面容溫和的人,這麼過來的一眼,更是淩厲,明明隻是一眼,卻讓傅征斯背後背起了一層冷汗。
像是告誡一樣的眼神,不過轉瞬便消失了,快的像傅征斯自己吓自己,想多。
“遇到了人,穿的有點少,便給他了。”
商牟洲說的随意,仿佛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
但周圍人的卻臉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臉色。
“啊?”
“我們商哥人真好啊~”
“誰啊這麼幸運,還能被我們牟洲關心,哈哈哈哈哈哈,莫非是——”
咚咚咚。
又有人來了,短促的敲了幾下房間門,打斷了房間裡暧昧調侃的對話。
傅征斯正想不耐煩的說是誰找死來打擾他們,但沒想到,在房間門被打開後,門後是他們嚷嚷好久的蘇布布。
周圍的人所有的目光幾乎一瞬間都停在了門口蘇布布的身上。
當看清的那刻,他們的臉色莫名變得五彩紛呈。
而讓傅征斯他嘴裡那句罵人的話卡在喉嚨裡,不是因為來人是蘇布布,而是因為他看見了——那件本來穿在商牟洲身上,他剛剛才想說是誰這麼得幸能穿上的大衣,此刻就安安靜靜的,格外妥帖的,被套在了蘇布布的身上。
嚴絲合縫,大衣的每一顆扣子甚至都被扣了上去。
傅征斯不會認錯的。
在場的人也不會看錯。
商牟洲口中遇到的人,是蘇布布。
周圍的空氣安靜的可怕。
傅征斯邊上的蔣榮瞅了一眼周圍,尴尬的咳嗽了兩聲打破僵局,說:“哎喲,這人是......”
“來這麼慢,”傅征斯打斷了蔣榮的話,眯眼,目光短暫的停在商牟洲的身上片刻,又落在蘇布布的身上,語氣陰沉,“路上偷腥去了?”
蘇布布猝不及防的被這麼一兇,木木的愣在原地,下意識的想說自己不是剛剛和他呆在一起,但轉念想到在小洋房離開前,‘傅征斯’說的話,又憋了回去。
隻垂眼,咬唇,委委屈屈的看着傅征斯,好一會才憋出一句:“沒有。”
“是嗎。”傅征斯居高臨下的看着蘇布布。
傅征斯當然不會覺得,蘇布布和商牟洲之間有什麼。
畢竟商牟洲本身就清心寡欲,他認識商牟洲的這麼多年來,别說是談戀愛了,就是點绯聞對象都沒有。
那些聲色犬馬的地方,他也從來都沒去過。
而且。
傅征斯輕蔑的視線落在面前無措的站在門口,楚楚可憐的看着自己的蘇布布。
——就這個家夥,除了他傅征斯,怎麼可能還會去喜歡别人?
再說傅征斯也不覺得,商牟洲這種人,會看上他。
雲泥之别,還是兄弟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