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照明程度本就微弱的恐怖氛圍燈在頃刻間全數熄滅,江季同的眼睛完全陷入黑暗,他再度陷入不安往前幾步伸手摸索,邊摸邊叫單姯。
大約過了十幾秒,他身後傳來輕微的響動,江季同回頭一看,發現隻有閨房門口的兩個大紅燈籠亮了起來。
借着燈籠微弱的光,單姯早已不見蹤影。
江季同歎了口氣,抱着牌位推門進去,裡面果然沒有什麼吓人的東西,他照單姯說得找到衣櫃的位置,打開一看被裡面穿着婚服的骷髅頭吓了一跳。
他回頭掃視了屋子一圈,把屋子中央的桌布拆下來,把牌位骷髅頭什麼的全都打包起來扛在了肩上。
“密室?”江季同把包裹系在自己的胸前,去拆衣櫃擋闆,果然看到一個小小的入口。
他費勁地鑽了進去,發現裡面也是一個房間大小的空間,隻是這個房間比外面的房間看起來更陰森恐怖,微弱的燭火撲閃着映亮床上坐着的身影。
江季同四下張望了一番,拿起旁邊的秤杆試探着去挑開喜帕,他還未将蓋頭完全揭開,喜帕裹着什麼圓形物體“咚”的一聲滾在了地上,床上隻剩下一副穿着喜服的骨架。
“……”江季同看着地上的圓形物體有片刻的呆滞,随後輕輕地歎了口氣,“低級。”
他說完轉身要去查看别的地方,地上的圓形物體忽然動了一下,像個陀螺一樣滿屋子亂轉,凄厲地叫着,“頭掉了,好疼啊!”
江季同悚然一驚,看到那坨東西極速朝他滾來,他原地蹦了下,吓得魂飛魄散,“什麼鬼東西啊!”
“我頭掉了!好疼啊!我好疼啊!”
“那你裝回去啊!”江季同吓得直接竄到了桌上,一臉崩潰,“拜托了大哥,别吓我了!”
那坨東西拼命撞着凳子腿,“找不到了,我找不到身體在哪兒了!你給我裝回去!裝回去!都怪你!都是你!”
它的聲音凄厲又兇狠,江季同沒幾下就被吼得發怵,妥協地往桌下伸了一條腿,“我……我給你裝,你别叫了!”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地上的圓形物體,往床上的那副骨架走去,咽了下口水,給它重新裝了回去。
剛裝上,“咚”的一下又掉在了地上,床上的骨架倏地立了起來,吓得江季同連滾帶爬地往後退。
骨架突然劇烈搖晃,痛苦尖叫着,“不是我的頭,這不是我的頭!”
江季同魂都要吓飛了,“那就是啊!”
骨架:“不是!”
江季同要瘋了,“你碰瓷啊!”
“你把頭還給我!”那副骨架忽然飛了起來,在滿屋子裡飄來飄去,邊飄邊喊,“你把頭還給我!”
“我怎麼掉了?我好疼啊!”地上裹着喜帕的那坨東西又開始滾來滾去。
“……”江季同深吸了幾口氣,鼓起勇氣把地上滾來滾去的東西上裹着的喜帕揭開,裡面根本就不是骷髅頭,而是一個紙糊的紙人頭。
他看到喜床旁邊是立着一個沒有頭的紙人身子,他原本以為隻是為了營造環境的裝飾,江季同趕緊撿起紙人頭裝了回去。
看到屋頂上還在飄來飄去找頭的骨架,他想起自己打包的包裹裡有個骷髅頭,趕緊拿出去朝骨架喊道:“喂,下來給你裝頭。”
骨架果然落回了原位,江季同看到喜服肩膀上挂着的絲線,害怕的情緒緩和了一點,不得不說這密室裡的道具機關确實做得比較精細。
他把頭裝回去,屋内的燈光突然開始瘋狂閃爍起來,一道陰森恐怖的女聲響起,“周郎啊周郎,我終于等到你了,你終于還是來娶我了!”
江季同感覺自己的腳被什麼東西抓住了,他僵硬着脖子低頭一看,一隻手從喜床底下伸出來,正正抓住了他的腳踝。
他掙脫那隻手拼命往後退了幾步,眼睜睜看着床底下陰暗爬行出一個動作扭曲的女人,那女人爬出床底後,以一個十分考驗身體柔韌度的動作立了起來。
這一幕在江季同看來,驚悚值直接拉滿,真實的有點過頭了,穿着紅色喜服的女人顫着雙腿一步步朝江季同的方向靠近,“周郎,我是娉娉啊,你不認識我了嗎?”
江季同緊張地抿緊唇,她近一步他就退一步,緊張道:“大……大老師,你認錯人了,我的身份不是你朋友嗎?不是周公子。”
“不,你就是周郎!你就是在躲着我!你就是不想認我!”喬娉停下來,擡起頭陰恻恻對着江季同笑,“我已經把我自己給你了!你忘了嗎!啊?你忘了嗎?我們是有定情信物的,你等等,我給你找找。”
她說着真的到處去找,江季同屏住呼吸,悄悄往後退,喬娉找着找着突然扭過頭兇神惡煞地盯着他,“你要去哪兒?”
江季同立馬僵住,牽強地笑笑,“沒,我……我就逛逛。”
喬娉忽然不找了,再次靠近江季同,“我們的定情信物不是在你那兒嗎?”
“啊?”江季同心裡暗叫糟糕,他任務過得亂七八糟,根本沒找到所謂的定情信物。
“你是不是弄丢了!”她突然幾步湊近江季同,露出的一隻眼睛死死盯着江季同,吓得他大氣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