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姯正抓着頭發愁什麼時候能把最後幾場戲拍完,畢竟劇組的每分每秒都是在燒金。
聽到唐糖在旁邊叽裡呱啦了一堆,隻是興緻缺缺地掃了一眼手機,淡淡“嗯”了一聲。
唐糖見單姯愁眉不展,歎了口氣,跟着她惆怅,“尤老師雖然沒傷到臉,但傷到了頭,她連《郁色》的首映禮都沒參加,公司和經紀人還是希望她能靜養一段時間,什麼時候能回劇組還不一定呢。”
兩個主演,江季同破了相,尤玮傷到頭,作為劇組核心人物的單姯不頭疼才怪。
單姯面容疲倦地往後一靠,仰起腦袋靠在椅背上閉目沉思,桌面的手機震動了幾下,她拿起來看了一眼,随後劃了接聽貼近耳朵。
不知那邊說了什麼,單姯眉皺得更深了,随後睜開眼問:“你确定嗎?”
唐糖聽着聊了幾句,等單姯挂斷通話,她好奇問:“尤老師嗎?”
單姯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氣,“嗯,她過兩天就回劇組了。”
唐糖嘶了一聲,打心底服氣,“嫂子真敬業啊……”
單姯揚眉笑笑,沒說話。
劇組的事有了後續,單姯得以松口氣,得知消息的梁星緯立馬打來電話勒令單姯,首映禮都沒參加,這次就算家裡着火也得來參加慶功宴。
單姯抽出身趕到《聽風眠》的慶功宴時,宴會已經開始了,她一露面衆人喜滋滋地向她道賀,畢竟單姯已經今時不同往日。
起初大家都覺得她是倚仗着梁星緯,如今她的才華展露無遺,是真真正正靠實力說話了,不容小觑。
單姯被一杯接着一杯道賀,觥籌交錯間将目光投向了和裘安靜靜坐在席間的江季同,他的臉上還貼着紗布。
對方似乎察覺到了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擡眸接住了她的視線,不稍片刻便錯開,他偏頭對裘安說了幾句,随後起身從席間離開了。
溫安一臉歉意地朝單姯笑了笑,趕緊跟了上去。
“看什麼呢?”梁星緯順着單姯的視線看過去,看到起身朝這邊走來的裘安。
單姯搖搖頭,斂了嘴角本來就沒幾分的笑意,“鄧瑪怎麼沒來?”
提起鄧瑪梁星緯就來氣,“他那點兒破事差點沒壓住,以後也不會用他了,他丫早晚玩進溝裡!”
單姯大概也能猜出什麼事,《郁色》那邊估計買了一些《聽風眠》劇組的黑料,鄧瑪能力不錯,但人品不行心術不正,愛仗職位之便行些上不得台面的破事,也是圈内人盡皆知的事了。
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這種圈子裡誰也不比誰清白多少,但鄧瑪是放在明面上,槍·打出頭鳥,不打他打誰。
裘安小心翼翼過來,打斷了單姯和梁星緯的對話,“單導梁導,江老師說他還有點事先走了,讓我過來帶個話,說下次請你們單獨吃飯。”
“下次是什麼時候?”單姯随口問。
裘安懵懵地“啊”了一聲,和梁星緯對視了一眼,像是被這問題難到了,為難地皺起臉,“他沒講。”
單姯面不改色,自然接話,“那你問問他。”
裘安:“……”
梁星緯看了單姯一眼,覺得新奇,“你缺這口飯吃啊?”
單姯随便找了個位置坐下,習慣性地翹起二郎腿,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敲着杯沿,另一隻手支着下巴,看着沒有下一步動作的裘安,“你知道的,我這人較真,很容易把别人的話當真。”
裘安連忙摸出手機撥通江季同的電話,體貼地開了免提,那邊過了好一會兒才接通,低沉的嗓音“喂”了一聲。
“江老師……”裘安遲疑地看向單姯。
單姯朝她挑了下眉,裘安立馬飛快道:“你什麼時候請單導吃飯?”
單姯掀起眼皮又看了一眼裘安,輕輕地“嗯”了一聲,這聲語氣疑問很重,更像帶着提醒。
别扭!這兩人真别扭!
裘安無奈地吸了口氣,連忙補話,“哦,還有梁導,你剛剛沒說完,具體是什麼時候呢?”
“……”
那邊沉默了好久。
久到裘安以為江季同是不是信号不好沒聽清,正準備重複一遍,電話裡江季同帶着笑意的聲音傳出來,“裘老師,你是不是剛出娘胎就被梁星緯挖到他公司了?”
梁星緯眉梢微動,笑着看向裘安的手機。
“場面話明白嗎?”江季同歎了口氣,解釋道:“就是成年人之間的客套話,我客氣客氣,你别入套的意思。”
裘安看向單姯,後者淡笑着點了下頭,“好,我知道了。”
“什麼知道了?”江季同似乎也聽到了這聲,連忙開口問,聲音聽起來都精神了不少。
“江老師,沒什麼事了,我先挂了。”辦完事的裘安如釋重負,說着就要掐斷通話。
“什麼沒事?”江季同比她急了,聲音都大了兩分,“單姯在你身邊?”
裘安覺得無語,“你讓我帶話,單導肯定在我身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