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重新占領高地,被色相勾引的情緒打入冷宮,白無缺恢複往日的冷靜,擺正神色,語氣冷漠地問道:
“你好,有什麼事嗎?”
賈子虛自動忽略帶着疏離的語氣,自薦道:
“要組隊嗎?我很厲害的哦。”
組隊?
這人看着很不靠譜啊。
“憑什麼找我?這裡那麼多人。”
白無缺審視的目光沒有停過。
“因為你最好看。”
賈子虛問心無愧,明擺着一副顔值即正義的樣子,又反問道:
“難道你不想跟好看的我組隊嗎?”
賈子虛指了指自己,明亮的眼仿佛泛着光,這張臉就已經讓人不忍拒絕。
“……”
白無缺啞口無言。
發覺自己剛才愣神的瞬間好像暴露了什麼……
白無缺盯着他沉默片刻,放棄掙紮。
“好。”
管他!臉就是特權!
但白無缺心中的警惕也沒有完全放下。
這個人在最開始完全沒有被注意,圓球說有道具什麼的,這個人應該是某種自主隐匿的道具。
搞不好真是個大佬,注意點總沒錯。
兩人達成脆弱的組隊關系,各懷心思。
“就是這裡了。”
女修士停下了腳步,把手裡的燈挂在牆上的鈎子上。
看清舊宿舍内的環境,衆人的頭皮發麻,其中兩個人受不了,跑到一邊幹嘔了起來。
房間内五具屍體,穿着跟女修士一模一樣的修士服。
入門吊着一個,地上躺着兩個,床上交疊着兩個。
已經幹掉的血液呈現暗紅色,一灘一灘地鋪在地面上,牆上也噴灑了大量的血液,整個宿舍充滿着濃厚的血腥味和腐爛的屍臭味。
白無缺壓下生理性的不适,走進宿舍查看情況。
繞過門口上吊的屍體,先檢查地上的一具屍體,它雙手緊握着放在胸口,筆直地地躺在地上,不細看還以為是安詳入棺。
把寬大的帽檐掀開,慘白的面孔加上沾着血液的長發,是個女孩。
雙眼瞪大,眼球凹陷,嘴被外力掰扯到十分誇張的地步,嘴角都裂開來,舌頭也被割掉。
死前的驚恐面孔與姿勢毫不相幹。
白無缺看了其他幾具,也都是同樣的情況。
“把這個也擡下來。”
招呼賈子虛搬了個椅子,白無缺把吊着的屍體也放在地上檢查。
這個屍體和跟其他四具不同,面容是肉眼可見的安詳,雙手自然垂放在身體兩側,掰開嘴,舌頭完好無損。
唯一一具相對正常的屍體,但是她的腳下沒有任何墊腳的工具,這個高度不像是能自主上去的。
“你看這個。”
賈子虛指着女屍手腕上露出的一點銀色。
白無缺剛想伸手去拿,身後伸出一隻慘白纖細的手,迅速将一個銀色手镯拿走。
“這個是學校的東西,我要交還上去,這裡就拜托各位了。”
女修士話音剛落,就提着燈快步離開。
“你等等——”
白無缺沒見過人在跟前拿了東西就跑,還跑地這麼快的,一點留戀都沒有。
眼看着她往另一邊的黑暗走去,沒一會兒就不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