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知道你的意思。”郭青璇連忙接話。她接得太快了，實在不想聽趙婷多說什麼。

“去休息吧，挺晚了。”郭青璇說。

趙婷沒辦法說下去，隻好轉身回自己屋子，先去睡下。

趙婷走後，郭青璇将一顆蘋果慢慢吃完，然後躺到床上。

她閉上眼睛，在一片漆黑中，手緊緊攥着胸前的逆鱗。

過了許久，郭青璇睡着了。

黑暗中，她攥緊的逆鱗再次發出青光！——

是夢。

郭青璇很清楚地知道這是夢。

夢裡有個男人背對她。

郭青璇看見這背影，心跳突然加快。她不禁壓着胸口。她走上前，拉住男人的手。

雷東陽轉過頭時，郭青璇無法呼吸。

“阿璇。”雷東陽朝郭青璇笑，“終于又見到你了。”

“你怎麼會來我夢裡的？”眼睛澀得生疼，郭青璇卻舍不得眨眼。

雷東陽上前一步，将郭青璇擁進懷裡：“你的逆鱗，在我身上帶了多年，哪怕我死了，也沒有離過身。上面凝結了我對你的情誼，有我對你的思念。”

“借大荒聖靈，這思念成影，才能在夢裡跟你相見。”雷東陽輕輕吻着郭青璇發迹，“我說過，我永遠愛你。”

……

……

郭青璇猛地睜開眼睛，她從床上坐起來，已經淚流滿面。

手中還握着逆鱗。

夢裡的影子，不過是因吸收聖靈而生長的幻象罷了。

但那思念是雷東陽留給她的。這夢，是雷東陽留給她的。

他在她夢裡。

“東陽......”逆鱗的青光漸漸熄滅，郭青璇再忍不住，大聲哭喊。

她哭喊雷東陽的名字，丢棄所有的僞裝與堅強。

另一間屋的趙婷聽到哭聲，忙披着一件外衣匆匆推門進來。

她來不及點燈，直接坐到郭青璇床邊，拉住郭青璇的手：“怎麼了？啊？怎麼了？”

“阿姨。”郭青璇淚眼模糊，她望着趙婷，忽然輕輕笑了下。

趙婷被她這又哭又笑吓着了，搓着她的手，急急又問：“你做噩夢了？”

郭青璇飛快搖頭。她一把抱住了趙婷。

“是東陽！是東陽！”郭青璇伏在趙婷肩頭，笑着大哭，“阿姨，我好想東陽。”

趙婷眼眶一熱，眨眼間也落下淚來。

這個深夜，她們在黑暗裡擁抱，哭了很久。

不能相守，有夢影也好。

她願千年萬載，與夢中相逢。他們沒有白日，黑夜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