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決明要出去找林眷,這山上還有窮奇,以及帶走郭青璇的......這次,那五指兇爪會出現嗎?
權衡過後,張決明決定帶周啟尊一起。
雖然洞口有他的封印,還有赤豹守着,但他不能離開周啟尊太遠。加上郭青璇,現下,他們三個一起行動才是最保險的。
可周啟尊是個凡人,沒有反抗的能力,一旦遇到危險他顧不及,又傷到周啟尊怎麼辦?
最起碼,要是化煞符還在周啟尊身上......
張決明心下亂作一團,他想:“不然再作一張化煞符?”
但化煞需要取他心頭精血,又要費時煉印,現下......他一隻手還被周啟尊抓着,老老實實的。
張決明低下頭,想得頭疼,甚至想得有些發暈了。他用掌根用力壓了下心口,這才緩了緩神智。
“很難受嗎?”周啟尊醒了。
時間比張決明預計的早了很多,他突然出聲,吓張決明一跳,以至于他脫口而出:“你怎麼醒了?”
周啟尊挑眉:“你怎麼一驚一乍的?在想什麼?幹什麼虧心事了?”
張決明:“......”
“就是醒了呗。”周啟尊看他那樣兒,笑了笑,“這情況,難道我還能睡它十個八個小時?心沒那麼大。”
他瞧張決明蒼白的小臉兒,越瞧越别扭,“郭青璇說你虛弱,還真挺虛弱的。”
嘴唇都幹白了。張決明那兩瓣唇雖然略有削薄,但唇形很漂亮,跟兩片嬌弱細膩的花瓣一樣。現在,這兩片花瓣卻像馬上要死去,就快凋了似的。
“你......嗯?”周啟尊愣了愣,發現自己正握着張決明的手。
他不是第一次握張決明的手,剛才和窮奇打架時還握了呢。要說肢體接觸,他和張決明還抱過......
但這次不一樣,這不是一回事。周啟尊能仔細地感覺到——
冰涼的手,有些軟。不是女人的手那樣軟,張決明的手不小,握起來有骨骼感,但就是......像一種形容不出的癢。似乎形容多了,會成為罪過。
“這個.......”周啟尊下意識收了下手指,然後忽得松開。
“你......你......”張決明耳根子發紅,耷拉腦袋磕巴了下,“你剛才睡着的時候......”
“可能是我做夢,胡亂抓的。不好意思。”周啟尊搓了下鼻尖,又扭臉看張決明。
他兩隻手合在一起,不自覺地搓兩下手心。
好在老臉觍慣了,面皮兒糙,角質厚。他再斜眼看張決明那副臊樣,突然就不尴尬了。
“我還抓得挺緊,你都沒掙開。”周啟尊不說人話,“也難怪,你是我唯一的救命草,夢裡也得抓緊了。”
這話說得讨巧。周啟尊其實沒法解釋。和信任張決明無關,張決明待他太好了。
他不清楚那邊什麼......該怎麼說,體制?山鬼到底是什麼角色?是和這邊的警察一樣嗎?以鏟奸除惡為己任?所以保護他是張決明的責任?不然為什麼呢?
周啟尊不多問,張決明也不會和他多說,但總有哪裡奇怪。為什麼非橫空蹦出一個張決明,次次舍命為他?
一次還好,接二連三......再說,周啟尊是粗了些,但不瞎,隻要是喜歡男人,看張決明現在的模樣都難免猜想——如果沒有難言之隐,那就......他猜,張決明對他,是不是......有點好感?
張決明望周啟尊一眼,哽得喉嚨疼。他真想罵周啟尊——騙子,你分明是把我當成黑桃。
“想把我扔在山洞裡?”周啟尊見好就收,突然自然地轉移話頭。
“......嗯?”張決明沒反應過來,愣了下。
“你表情那麼難看,難道不是在想這個?”周啟尊笑起來。
張決明:“......”
周啟尊這老混球,哪有丁點兒馬腳。就聽他認真地說:“可以,我接受。”
“猛虎首先得是個虎。”周啟尊指了指自己,苦笑,“我現在是花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