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帽的獵人衣服有很多口袋。”遲醉跟他解釋。
“噢。”楊似漆應聲。
安靜了一會兒,他才想起摘下自己的項圈、耳朵和尾巴。
遲醉在隔壁間聽見他的動靜,閉了閉眼,無聲歎了口氣。
十七啊,你是要我死嗎?
他忍了又忍,才忍住沒從這間翻牆過去直接把十七給上了。
穿上外套出去以後,兩人都恢複了正常。
就是口紅掉得有點嚴重。
“我得去找梁姗姗。”楊似漆的腦子清醒過來以後立刻就想起了這回事。
遲醉沒攔他,隻是看了林鶴一眼,問:“梁姗姗現在和桃栀在一起?”
“嗯。”林鶴點了一下頭。
“她們現在在哪?”遲醉又問。
“報告廳附近。”林鶴說。
“你去和他說,然後找人跟着他。“遲醉朝楊似漆的方向昂了昂下巴。
“嗯。”林鶴立即執行,往所指方向去。
楊似漆得知位置以後,立刻就往報告廳跑去。
三個年級都集中在操場開文藝晚會,教學樓這一片很安靜。
于是傳出來的細微說話聲就會顯得很大聲。
他聽見後,立即往拐角處走去,果然看見了桃栀。
但沒看見梁姗姗。
那剛剛的說話聲是她在自言自語嗎?
楊似漆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實沒聽見第二個人的聲音。
“梁姗姗呢?”他沒好氣地問。
“你很在乎她?”桃栀似乎絲毫不意外他的到來,靠着牆點起根煙,笑道, “我就知道你會來,否則我放林鶴那小子走可就沒意義了。”
“不好意思,我們學校是無煙校園,就算老師抽煙在學校也是會被罰的。”楊似漆隻是純的不想接桃栀這個話茬而已,他當然知道對方在等他。
桃栀笑了聲,吐出一口煙,走近他說:“你還是那麼可愛。”
楊似漆後退半步。
“謬贊,梁姗姗和你在一起是你讓林鶴放出去的假信息?”
他問出這個問題之前就已經有答案了。
“你今天廢話挺多的,”桃栀将手按在他肩上,點了點煙灰,腥火在落到他衣服上時變成了灰色, “口紅掉了很多,和他做爽嗎?”
“你還真是不挑。”
楊似漆終于直視桃栀,拍開她的手,又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煙灰。
她一聽,便挑了挑眉,看上去十分詫異:“你們做過了?”
楊似漆勾了勾唇,身子一斜靠到牆上,一副吊兒郎當的作派,看着那雙風情萬種的眼,說:“是又怎樣?”
“那我還挺可惜的。”
桃栀光是想想楊似漆在自己身下的樣子就心裡癢癢。
她便又問:“和他做爽嗎?”
“想知道?”楊似漆已經很久沒和人開過這種玩笑了,而且還是帶有針對性的這種玩笑, “想知道的話你可以去找個頂級Alpha試試,親身體驗會比我描述的更有感覺,挑小姐。”
“我倒想和你試試,”桃栀又走到楊似漆跟前,食指中指掐着煙,煙頭向下,擡起他的臉,另一隻手撐在牆面上,笑着問, “賞個臉嗎?小少爺。”
楊似漆有個原則,絕不在學校揍人。
除非那人犯了很大的賤。
楊似漆笑了聲,擡手接過桃栀手裡的煙,說:“好啊。”
他當着對方的面,将煙嘴往自己唇邊遞。
這一幕給桃栀看得心跳加速,都想直接抓着人在這開幹了。
隻是煙還沒遞到唇邊,楊似漆的膝蓋先擡了起來。
他一膝蓋頂在桃栀的肚子上,同時屈肘往對方的頸側扣。
桃栀的身子瞬間就倒向一邊,她沒做任何防備,斜着摔下去,用手肘撐住地,擦破了些皮,吃痛地罵了幾個髒字。
她不敢放信息素攻擊,因為對方身上帶有比她等級更高的Alpha信息素,現在用信息素,等于自讨苦吃。
楊似漆一腳用力地踩在她胸口上,她悶哼一聲,就見對方踩着自己蹲下了身。
她想掙紮,但楊似漆早已不是當年的吳下阿蒙,居然釋放出信息素來壓抑她。
信息素中混雜着頂級Alpha的紅酒味,她就算能抵禦青蘋果,也抵不住這瓶烈酒。
楊似漆将煙頭在她肩上按滅,冷笑道:“你以前也是這麼用煙頭燙我的。”
他長得和他哥有五分相像,這副場景勾起了桃栀不好的回憶。
太像了。
“你之前是這麼用煙頭燙我弟的麼?”楊臨蹲在她身側,煙頭按在她鎖骨處,還用力擰了一下,仿佛想使之燒得更深。
“不……對不起……”桃栀已經分不清自己是在和誰道歉了,她看着楊似漆,腦子裡卻不停地播放着楊臨對待她的畫面。
楊似漆将煙頭扔到一邊,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這片都沒有開燈,很暗,匿在陰影下的面部輪廓不完全顯現,使他的面容更像楊臨。
見到桃栀害怕得全身顫抖,他就知道自己賭對了。
她果然怕楊臨。
“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我不會再對十七有任何非分之想了,你放過我吧!”桃栀全身發抖,像應激了一樣,面色蒼白。
楊似漆眉頭擰了擰。
這不對勁。
這估計是什麼心理疾病或精神疾病受到刺激之後發作了。
“求求你……求你……”桃栀盯着虛空,掙紮着坐起來,不知道是在對誰求饒。
其實答案顯而易見。
楊似漆有點無措,内心突然慌張起來。
他是不是做錯事了?
他猶豫地走上前,把桃栀拉起來,有點不确定地開口問:“你沒事吧?”
“求你不要再打我了……”桃栀的神情不似作假,她用力地握住楊似漆的手,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 “放我走吧……求你了,我一定會離他遠遠的。”
楊似漆承認自己有點心軟了,他對弱者總是會下意識地産生憐憫之心。
“你别……”可就在他要出聲安撫的時候,桃栀的手忽然扯着他的頭發用力向後一拉,接着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
她擡腳将人拌倒,同時蹲下身,掐住楊似漆的脖子,用手抵着對方的肩,笑了一聲。
“你以為隻有你會耍陰招嗎?”桃栀拍了拍楊似漆的臉,說, “舞台劇說得沒錯,親愛的十七,心軟确實是你最大的弱點。”
楊似漆摔到頭,有些暈,但還是在第一時間釋放了信息素。
剛剛那幕絕不是桃栀演出來的,她隻是緩過來了而已。
這人打心底是懼怕楊臨的。
也許是因為過去的她都在病中受折磨,所以才造就了她這樣的恢複速度。
楊似漆緩過疼痛,剛想奮起掙紮,就先聽見了拐角口傳來的聲音。
“桃栀。”
那人隻是淡淡地喊了桃栀的名字一聲,就瞬間令她渾身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