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後也懶得做飯了,楊似漆就點了外賣。
也不知道遲醉什麼毛病,到家了都還要寸步不離地跟着。
“到底是我被臨時标記了還是你被臨時标記了啊?”楊似漆對于遲醉的黏人程度表示無語, “而且我在家裡能出什麼事?”
“單純想黏着你而已。”遲醉又從身後摟住了他。
于是楊似漆隻好挂着個人形挂件去取外賣。
返校前,楊似漆和遲醉先在家裡換好服裝,又穿幾件外套遮住,這才出門。
當然楊似漆的書包裡還有狼耳朵和狼尾巴,換衣服的時候遲醉幾次三番地過來想給他戴上,都被他惱羞成怒地罵回去。
遲醉隻能委屈地放棄了。
學校早已搭建好舞台,而現在正在調節燈光。
遲醉帶着楊似漆去到報告廳,他們班要表演的同學們已經在排隊化妝。
“各位怎麼都來得這麼早啊?”楊似漆找了個位置,邊坐下邊說。
“因為我們都在學校吃的晚飯。”文藝委是第一位化好妝的,正靠在講台邊玩道具,聞言便順口回答。
“你們知道嗎?今天食堂可精彩了,沒去真的可惜了!”有人特别誇張地說。
楊似漆的八卦之心立刻就上來了,馬上問:“怎麼了啊?”
“外校來了個女A,在食堂和高一的新生代表對峙起來了,你們都不知道,當時那場面,”說話的人做了個爆炸的手勢,說, “哇!感覺我們全都是火藥,動一下她們就會打起來,幸好之後新生代表她對象來拉她走了!”
楊似漆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個事了,扭頭和遲醉無奈地對視了一眼。
“那個外校的女A長得真的牛逼,”又一個人說, “我想去要她聯系方式。”
“别。”楊似漆立刻開口制止。
“啊?”那人疑惑地看向他。
“她不是什麼好人。”楊似漆不想說太多,點到即止。
“……噢。”那人也沒多問,楊似漆也不知道他會繼續想什麼,反正該提醒的已經提醒了,信不信由他。
到楊似漆化妝的時候,遲醉一直緊盯着化妝師。
化妝師在楊似漆的臉上拍了拍,拍粉底,剛剛塗過補水霜了……
眼線,這個就不用了吧?
嘶好像畫上去效果還不錯。
口紅,别動他的唇……
化妝師用大拇指蹭了蹭楊似漆的唇角,将塗出來的部分擦掉。
這一舉動看得遲醉差點想上去把人扯開揍一頓。
這畫面就像别人在和他男朋友調情一樣。
“好了,睜眼。”化妝師十分滿意地看着自己的傑作。
實在是太完美了。
她沒有怎麼修飾楊似漆的面部線條,隻是打了些高光,修飾了一下略微少了戾氣的眉眼。
這一睜開眼,上揚的眼尾,微勾的唇角,燈光自上而下地打來,他稍微低着頭,匿在陰影中,仿佛一隻正在鎖定獵物的黑狼,又擡眸,看向那旁虎視眈眈的遲醉。
張揚又招搖的人笑了一下,春風蕩漾的,讓遲醉心底那股淩虐欲又再次湧現出水面。
這樣的十七,更讓人想知道他臣服于自己會是什麼樣的場景。
楊似漆的發色早已染黑,身上穿着黑色毛茸茸的大衣,遲醉看得沒忍住去揉了揉他的腦袋。
這件毛茸茸的大衣并不是演出服裝,隻是遲醉出門前硬讓他穿上的。
接下來就是遲醉要化妝了。
遲醉化妝時,要求楊似漆拉着自己的手坐好在旁邊,不能亂跑。
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楊似漆便聽話地坐在他身邊。
遲醉的長相本身并不柔和,隻是他平時裝得實在正人君子,所以才顯得溫和許多。
這麼一看,才發現他沉着臉時與平常的氣勢完全不同,有種天生的權霸者的氣場,渺視一切,高高在上。
不過楊似漆對他有濾鏡,隻覺得他回到了小學對誰都愛搭不理臭屁狀态,而且還蠻可愛的。
由于他所扮演的是一位扮豬吃老虎的角色,這個妝造就得将他修得柔和些,但又不能少了獵人的氣勢,所以難度較大。
但化妝師是從雲姐那群娛樂圈裡借來的,這樣的妝造還難不倒她。
從娛樂圈那請來了三位化妝師,正在忙碌着給大家上妝,大家也都十分配合。
楊似漆坐着太無聊,一隻手牽着他,另一隻手刷起了手機。
刷了十幾分鐘的視頻,有一通電話突然打了進來,楊似漆看見備注時手指頓了頓。
“遲醉。”他小聲喊了旁人一聲。
“嗯?”遲醉應道。
“桃栀的電話。”楊似漆說。
“接,”遲醉正在畫眼線,說, “開免提。”
楊似漆聽話地接起,并開了免提。
“十七學弟,”桃栀帶着笑的語氣響起, “我好想你。”
“有事嗎?”楊似漆忽略遲醉突然收緊了的手,問。
化妝師見遲醉臉色不對,便小聲問:“要不先等你們忙完?”
“沒事,你繼續。”遲醉也小聲回答。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嗎?”桃栀傷心地問。
“沒事就别給我打電話,我沒那麼多空閑的時間陪你聊天。”楊似漆說完就直接把電話挂了,一句廢話都沒有。
“草,好帥。”文藝委沒忍住感歎出聲,見周圍的人都看過來了才意識到自己聲音有點大了,趕緊躲到自己好朋友的身旁。
主要是楊似漆現在這個狀态的反差感太強了。
在遲醉面前乖乖小可愛,外人面前兇狠大灰狼,文藝委表示自己又磕到了。
遲醉心情稍稍轉好,擡手揉了揉楊似漆的頭。
“我真不喜歡她。”楊似漆一想起桃栀就全是厭惡。
“知道,所以離她遠一點。”遲醉安撫般捏了捏他的後頸,感受到手裡的人一激靈。
“别鬧。”楊似漆把這隻手拿下來,重新牽好。
化妝師什麼場面都見慣了,手法很穩地給人上着妝。
遲醉回握住對方,心裡盤算着應對桃栀的策略。
桃栀不怕他,因為他和桃栀沒有正面交過鋒,一直都是他在背後搞小動作,讓對方吃了很多虧,所以桃栀反而對他更多的是厭惡。
但桃栀怕楊臨,這點是可以肯定的。
當年桃栀在楊臨面前大放厥詞,說要把他弟睡成她的專屬Omega。
那天楊臨隻是輕笑了一聲,說:“可以,隻要你有這個膽量的話,值得一試。”
桃栀不以為然,表示這世界就沒有她怕的事情。
直到一周後,桃家項目被搶,股票突然下跌,又同時被遲家、顧家、謝家、楊家夾擊,一時面臨着商業危機。
她斷了條腿和一隻手,渾身是傷地回到家裡想找個安慰,卻迎面撲來了讓她出國的消息。
她恨楊臨,但更懼怕楊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