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說,如果有人在這棵樹下親吻我,就要和我永遠地在一起,”蘋果派看着楊似漆,怛怯又擔誠,潔淨的面容帶着笑,問, “你願意在這吻我嗎?”
楊似漆再次後退了一步,卻在此刻聞到了蘋果派的味道。
誘導性信息素,對匹配度高的Alpha,效果拔群,幾乎可以直接誘導對方進入易感期。
無數分子憑着無形的軌道進入楊似漆的身體,扭作一團,幹擾他的神經。
他看着蘋果派,扶住一旁的樹,心中沖上一堆咬住她撲倒她的想法。
他想往前走,體内的紅酒信息素卻忽然發力,刺激他的神經。
楊似漆幹脆就将頸後的阻隔貼撕下,混合着紅酒味的青蘋果信息素瞬間湧出,毫不留情地壓在蘋果派身上。
蘋果派被壓制得瞬間腿軟,咬着下唇撐着樹,有些吃驚又有些害怕地看着他。
偏偏她這樣的表情,是最能勾起Alpha情/欲的。
楊似漆深吸了口氣,閉上眼從口袋拿出一把小刀,挽起袖子,快速地在自己手上劃了一道。
痛覺令他腦子清醒了些。
身體中的紅酒信息素不斷抵禦着外來者的侵入,可饒是頂級Alpha的信息素,也攔不住100%匹配度的青蘋果和蘋果派相互交纏。
鮮血滴落在地上,他聽見面前的人尖叫了一聲。
“抱歉……”楊似漆把刀扔在地上,喘着氣,忍着疼和欲望,說, “給你和這個地方帶來不好的回憶了。”
“不對……”蘋果派想去阻止刀劃在他身上的,在他掏刀的時候她就反應過來了,可是紅酒味的信息素卻把她壓死在了原地。
“你的身上為什麼會有頂級Alpha的信息素?”她的話中滿是不可置信。
空氣中的蘋果派味淡去,楊似漆卻沒得到緩和。
他渴望對方的信息素,想從對方的後頸咬下去,不斷汲取這味道。
“你……回家去,”楊似漆剛剛劃在手上的那一下還在不斷冒血,他沒收着力,為了清醒而劃得很深,直勾勾地盯着着蘋果派,說, “會得到你這個問題的解答……快跑。”
蘋果派猶豫了一下,有點擔心,猶豫着轉了一下/身。
獵物要跑了。
楊似漆的狩獵本能驅使他往前走了兩步。
蘋果派被吓到,這一下她立刻毫不猶豫地跑了,一邊跑還一邊給家裡人打電話。
幸好這裡在家附近,幸好楊似漆克制住他自己了。
蘋果派慶幸的同時卻又有點失望。
隻要讓對方咬了自己,對方就要對她負責,就沒理由離開了。
*
見她跑遠後,楊似漆直起身,将信息素阻隔貼貼回來,又從口袋中掏出噴霧到處噴了噴。
“嘶……疼死了。”楊似漆又掏出繃帶在傷口上纏了兩圈,紮緊,而後把羽絨服的袖子拉下來遮住傷。
開玩笑,就算是百分百的匹配度,也不可能抵得過嶄新的屬于頂級Alpha的臨時标記。
他對蘋果派味的信息素根本沒有任何感覺,得虧他演技好。
把地上的小刀撿起,扔進垃圾桶後,便離開了這處小廣場,往馬路邊走去。
熟悉的車在路邊停着,楊似漆走過去,敲了敲副駕的車窗。
車窗降下,坐在駕駛座的人轉頭看向他,掐滅煙,笑着和他打了聲招呼:“嗨。”
“……我就知道。”楊似漆拉開副駕的門,坐進車裡。
“我也不想跟着你的,而且你以為我自己一個人開車還沒人和我交換着開過來很輕松嘛?”林鶴無奈地說,見人系好安全帶後便發動了車子。
“你的傷要不要先去處理一下?”林鶴問。
“不用,直接回酒店,裡面有藥箱。”楊似漆閉上眼說。
*
蘋果派帶着一身的信息素味回到家,看見沙發上的幾人,眼淚都要掉下,也顧不上優雅了,拽着姐姐就到房間去和她訴苦。
“既然她回來了,那麼我該走了。”遲醉看完林鶴發來的最後一段視頻,從沙發上起身,說。
“我送您。”阿姨也站了起來。
“嗯。”遲醉心情不太好,回應得較為冷淡。
離開蘋果派家的小區後,他先往之前楊似漆被帶到的小廣場去。
憑着林鶴發來的視頻,他很快找到了那棵樹。
樹下有幾滴鮮紅的血。
空氣中沒有任何餘留的信息素味,被楊似清潔過。
看着這些血,他既心疼又生氣的。
倒是沒必要演得那麼逼真。
他回到酒店的時候,楊似漆已經處理好傷,準備去洗澡了。
“咦?你回來啦?”楊似漆手裡搭着幾件衣物,正要進入浴室。
“嗯。”遲醉一邊換鞋一邊脫掉外套,而後推着楊似漆往浴室中走。
“哎!”楊似漆抵抗了一下,無果,又被對方咬了個老實。
“我要洗澡,你出去!”楊似漆抓住某隻不老實的手,說。
“你的傷不能碰水,”遲醉又湊過去親了親他,淡淡道, “我幫你洗。”
一場澡因為楊似漆的手不方便而洗了将近兩個小時。
“還敢拿刀往自己身上劃嗎?”
霧氣蒙眬中,遲醉的手按着沫浴露的出口,讓楊似漆沒辦法擠沫浴露。
楊似漆一手被按在水外,避着傷,另一隻手沒什麼力氣地推着對方。
“不敢了真不敢了,”他搖着頭去推遲醉, “你撒一下手好不好?”
“你覺得自己那一刀劃得很淺嗎?”遲醉沒理他說的話,質問。
“不淺,不淺,”楊似漆的眼淚都快流幹了,他本身淚腺就很發達,每次做這種事的時候他都會掉眼淚, “你放過我吧,松個手,求你了。”
“就你這樣還想上我呢?”遲醉冷笑,松開了手。
本以為事情就此結束,不曾想遲醉竟給他轉了個圈,貼到他的背後,還不忘避着他手上的傷。
楊似漆感受到一具滾燙的身體貼着自己,耳後被親了一下,溫柔的氣息灑在耳廓中。
“腿夾緊。”遲醉帶着壓制信息素,命令道。
“…………”
今晚楊似漆睡得很早。
他睡着以後,遲醉便到陽台外去和楊似漆的父母打電話。
“阿姨晚上好。”遲醉十分有禮貌地和楊母打了聲招呼。
電話那頭很安靜。
過了會,傳出一位男人的聲音:“晚上好。”
遲醉有些意外,沒想到楊父敢接這通電話。
“人我已經帶他去見了,全過程的視頻我也發給你們了,他都抵觸到用刀劃自己了,”遲醉笑着,說, “所以現在,十七可以是我的了嗎?”
他當然沒發十七在蘋果派離開以後的那段視頻,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