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起來又是一條好漢,楊似漆看了眼日期,明天就要開學了。
他對開學沒有什麼很大的感觸,畢竟在哪他都一個樣,在學校還能更有伴一點。
唯一不好的就是他的暑假作業還一字未動。
别墅每天早上五點到六點的時間會有幾個阿姨來打掃衛生,掃完就走。
而今天早上楊似漆四點就起了。
他易感期才剛過,昨天又被信息素壓制,現在身體很不好受,再加上他昨天吃了很多雜七雜八的東西,肚子也不好受。
他的房間裡一直彌漫着若有若無的紅酒味信息素,從昨天晚上到今天一直都沒消散。
他懷疑是遲醉故意放在他房間裡的。
忍着被Alpha本能激發出來的想揍人的沖動,他拿了一瓶信息素阻隔噴霧在房間裡一通亂噴。
紅酒的味道還是存在,反而聞不到自己的味道了。
楊似漆有點睡不下去,内心的暴戾被一點一點激發,他再待下去就要砸東西發洩了。
現在這個時間打掃衛生的阿姨都還沒來,他換好衣服離開了别墅。
呼吸到外面的新鮮空氣,他感覺全身都通暢了。
他到附近的酒店開了間房,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
七點半。
遲醉對楊似漆離開别墅的行為早有預料,早上沒在楊似漆的房間裡看見人絲毫不意外,日常去廚房做早餐。
不過隻做了一人份。
吃完早餐,他給楊似漆發信息。
維C:醒了嗎?
沒有回應,估計是還在睡。
楊似漆是八點半被電話鈴聲吵醒的。
他看了眼來電人,接起。
“有事說事,沒事挂了……”他困倦地說。
“明天開學了?”電話那頭是楊似漆的媽媽。
“嗯。”楊似漆應着。
“我寄了點東西到别墅那邊,你們記得收呀,兒砸開學快樂!”媽媽笑着說完就挂掉了電話。
楊似漆都沒來得及應,不過還是笑了笑。
開心。
每次聽到爸媽的聲音他就開心。
他打開微信,看見遲醉給他發的信息。
林黛玉倒拔垂楊柳:剛醒
林黛玉倒拔垂楊柳:我房間的味散了嗎?
遲醉:差不多了
林黛玉倒拔垂楊柳:我媽寄了點東西過來,你去拿一下,我晚點回[玫瑰]
遲醉:嗯
遲醉的态度楊似漆已經習以為常,反正對方看到了就行。
在酒店吃了早餐,楊似漆回到房間裡打遊戲。
假期最後一天,不在别墅遲醉就管不了他玩手機。
他要争分奪秒地玩!
和幾個好哥們連麥打遊戲,打到忘我,連午飯都忘了吃。
“玩一早上了,我媽要罵死我了,先下了。”下午1點的時候有人說。
“我有點困,也先睡了啊。”有人接着說。
楊似漆也不強求:“去吧去吧,正好我休息一下眼睛。”
他退出遊戲,打開外賣軟件。
剛看見一家想吃的,就看見遲醉的信息進來。
遲醉:什麼時候回來?
林黛玉倒拔垂楊柳:晚上
遲醉:晚飯在哪吃?
林黛玉倒拔垂楊柳:不一定
遲醉:晚飯前回來
林黛玉倒拔垂楊柳:……………………那你還問我幹什麼?
遲醉:客套一下
楊似漆回了個一大串省略号過去,然後把外賣點了。
夕陽時分,他終于舍得退房,離開酒店。
隻是剛出酒店拐了個彎,就被幾個人堵住了去路。
“喲,楊少爺,”叼着煙的男人手裡拿着根棒球棍搭在肩上,身旁身後都站着幾個人,笑着說,“這麼巧啊。”
楊似漆根本懶得和這種不學無術的拆二代打交道,轉身就想跑,結果發現身後也站了人。
媽的,早知道不走這條路了。
這哪裡是巧,這分明是早有準備。
幾個人上前幾步,壓着逼他往一旁的小巷裡走。
“回家啊少爺?陪哥們喝個酒呗。”說話的那人走上前,流裡流氣的,長得也是一副猥瑣樣。
仗着自己有那點小錢,亂搞AO關系,之前被楊似漆打了一頓,因此結仇。
楊似漆失笑,擡眼看向這位拆二代:“行啊,你喝得過小爺我嗎?”
拆二代嗤笑,沒再糾結這個話題,将棍子一甩,說:“上次你打斷了我一根肋骨。”
“這次我就讓你,加倍奉還!”他一邊說着一邊抄起棍子打過去。
這斷句斷的,中二短劇看多了以為自己也很帥是吧。
他身後的小弟也是毫不猶豫地朝楊似漆撲過去。
楊似漆是練家子,這些人隻不過是人多勢衆,實際上打得不分敵我,連自己人都挨了幾下,毫無章法。
饒是如此,在這麼混亂的場面,楊似漆也還是不免受傷。
“啧。”楊似漆釋放了一些信息素出去,壓下空氣中躁動的别的Alpha信息素。
但打架的大多數是Beta,信息素根本壓制不住他們。
他一隻手剛接住迎面砸來的鐵棍,下一瞬就又被撞得踉跄了一下,臉上還挨了一拳。
他媽的,最讨厭一打多了。
*
遲醉将飯端上桌,坐到位置上,等了幾分鐘。
夕陽已經隻剩下一半,楊似漆不可能不知道這個時間點是飯點。
他半小時前給楊似漆發的信息到現在還沒回。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他眸色一沉,挂斷電話,立刻就要出門。
但剛走到玄關要換鞋,門就先被打開了。
雜亂的Alpha信息素混進鼻腔,楊似漆踉跄地走進門,由于是跑回來的,他停下來打開門進入的那一刻差點脫力,被遲醉穩穩扶住了。
“怎麼回事?”遲醉看着臉上挂了彩的楊似漆,面上不顯,聲音甚至稱得上是溫柔,心底卻滋生着腐朽。
“被上次那個拆二代堵了,估計在那守了一天。”楊似漆把門關上,被遲醉扶着坐到沙發上,把上衣脫了,看見好幾處明顯的淤青。
遲醉拿來醫藥箱,給自己的手消了毒。
“擡頭。”他微微彎下腰,說。
楊似漆非常老實地擡起頭,讓遲醉給自己塗藥,說:“帶了十幾個人就為了打我,他們好像沒受什麼傷,主要是我被一招又一招弄得根本還不了手,隻能防着。”
“手機摔壞了?”遲醉捧着他的臉,輕輕地塗着外傷藥膏。
“嗯,沒辦法的事。”楊似漆說。
“腿上有傷嗎?”遲醉問。
“挨了幾管子,估計有傷,我還跑回來的呢,不嚴重,别擔心。”楊似漆還笑了笑,反過來安慰他。
給臉塗完藥,又貼了幾個可愛的小貓圖案的創可貼,遲醉才繼續給他身上塗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