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是我為自己的行為應該要付出的代價而已。”
“死後之事與我而言毫無意義。”
不水看着早已淚汪汪看着她的猿飛日斬不禁汗顔,總覺得一個大男人露出這種表情其實挺吓人的,自己是不是演過頭了,但千手扉間看起來就沒什麼事的樣子。
完全就是有事。
怎麼可能沒事啊。
千手扉間輕揉着眉心,一種難以言喻的酸澀情感悄然湧上心頭。這種無力感,仿佛曾經在他目睹大哥——在與宇智波斑一戰後身體每況愈下,卻始終找不到病因的千手柱間時所體會到的一樣深沉而苦澀。
如今,面對早已坦然接受自己命運的波風不水,那種感覺再次悄然而至,萦繞不去。
他才剛剛開始感覺到一絲欣慰,千手一族似乎終于找到了可以讓他托付家族的繼承人。
這個想法不僅源于發現了新的木遁使,更在于他或許能在生命的餘晖中培養出一位足以接替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間之名的繼承者。那是一種對于未來的希望,是對于家族延續、忍界和平的一種默默期許。
然而,就在這樣短暫的美好幻想還未完全展開之際,現實無情地将其擊碎。
這太扯淡了。
憑什麼上天在從他這裡收回大哥之後,連這個孩子也要奪走……!
……不水,我也很遺憾是在這種情況下見到你。
要是能夠更早地、不,早在曾經真正童真的那段時間遇見你……
他多麼想直白地朝這個孩子說出自己的想法,然而他知道自己不能這麼做。
承載他人的期待對于這個孩子來說是一種無法逃避的壓力與責任——
但現在已是将死之身的波風不水,已經不能夠再去回應那種期待了。
他所感受到的情緒,若是直接說出口,隻會讓她更加痛苦。
“沒有别的辦法了嗎?”他最終也隻能問出這個問題,“你還沒有嘗試過其他的方法,也許……”
“扉間大人,你信命嗎?”她反問了一個問題,話語中帶着晦澀的意味,但千手扉間卻能明白她的意思,“命運早已經注定,我卻行走在和應有命運相反的路途上,最終的下場隻會是消亡。”
千手扉間不再言語,看向她的紅色眼眸終于露出了深切的痛苦與憐憫,他仿佛一瞬間真正蒼老了下來,挫敗的感覺讓他隻能稍稍仰頭靠在椅背上,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最後隻是溢出一聲歎息。
而半山不水知道,千手扉間這一關算是徹底過了……
要她說千手扉間和猿飛日斬真的不需要為她隻有一年可活而難過,畢竟按照自己的預想學完旗木刀術和封印術、體驗一下九尾查噸拉之後自己差不多也就可以準備退場了。
這時間感覺不太需要一年啊,一個月要不要都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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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夢中,漩渦玖辛奈幾乎要被那片金色光芒中的溫暖所淹沒。
除了這位金色的孩子給予她的溫柔以外,她幾乎未曾從其他地方感受到過真正的善意和溫情。
那些年裡,殘酷的現實如同冰冷的海水,唯有這個如陽光般耀眼的孩子,以無盡的耐心和關愛,成為她心中唯一的避風港。
正如那孩子所承諾的那樣,她始終像太陽一般,守護、溫暖着漩渦玖辛奈。
即便是在最為無助、被其他忍者傷害的記憶碎片中,她也總是在最需要的時候及時出現。
這就是真正的同伴嗎……?
然而當美好到虛幻的夢境結束,會出現在她眼前的也隻有明明有着同樣的面容卻總是說些詭異的話語的……可惡的波風不水的影分身……
沒錯,因為擔心玖辛奈的怪力再一次打破自己的影分身,波風不水倒是很直接地和她說了自己沒有去上學,請不要毆打她的影分身。
在面對漩渦玖辛奈問的為什麼不去上學的問題時,被綱手和漩渦水戶安排着住到她所在的宅子、此刻餐桌前翻看着封印術密卷吃了一口飯團的波風不水像是哄小孩一般拍了拍她的腦袋:“我很忙的,上學什麼的還是下輩子吧。”
這般親昵的動作總讓漩渦玖辛奈想到夢中的那個金色的孩子,然後狠狠否定:這家夥?才不像的說!
她偷偷觀察,這家夥的影分身在上課時總是支着下巴在陽光中眯起眼睛昏昏欲睡醞釀睡意,等到時機差不多就會立馬窩到手臂裡開始睡覺,而波風不水本人百分之五十可能去找水戶婆婆學封印術,百分之二十不知道去哪裡,剩下百分之三十是跟着一個白毛大叔離開。
至于他們離開去幹什麼?
漩渦玖辛奈隻能說自己跟不上那兩個人瞬身消失的速度……隻能在原地氣悶地跺腳洩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