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那孩子故意欺騙他才導緻的這個結果,他對着這個孩子卻生不出罵她活該的想法。
“不這樣做的話,恐怕朔茂前輩不會動真格和我打吧……“她咳嗽了一下,除了臉色越發蒼白以外似乎并沒有什麼影響,她語氣平靜,卻微微笑起來,頗有一種計謀得逞的狡猾感覺,“我見識到了,旗木刀術确實很厲害。”
也學到了,都好好地保存在腦子裡了……呵呵~
旗木朔茂的臉色陰沉下來,他實在生氣這孩子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兒的模樣,但卻又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你……”
他騰地一下抱着她從地上站起來:“你别說話了,我送你去找醫生——”
“不麻煩旗木上忍了。”
身後傳來的聲音阻止了他瞬身離開的動作,旗木朔茂更驚訝地回頭:“火影大人?!”
出現在他面前的正是千手扉間。
他面上并沒有什麼别的表情,似乎也并不打算追責旗木朔茂作為上忍卻傷害了村子裡的孩童的事情。
他隻是快步走上前從旗木朔茂的懷裡接過了捂着傷口的波風不水:“我先帶這孩子離開了,至于别的之後再說吧。”
說完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間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月光下,旗木朔茂隻是沉默地站在原地,低垂着眼看着被鮮血染紅了的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飛雷神離開的千手扉間再次出現在火影辦公室,被留在辦公室繼續批改公文的猿飛日斬着實沒想到他在今天晚上還會再次出現,而驚訝詢問的話語在目光觸及他懷裡那個面色蒼白的金發的孩子後變成了騰的一聲站起的動作。
他看了看自己的老師,千手扉間隻是皺着眉看着懷裡的孩子,而被抱在懷裡的孩子隻是自己用手按着傷口,鮮紅的血液染紅了一半的上衣,面色蒼白低垂着眼,但卻看不見一點别的情緒,仿佛這種傷口隻是擦傷一般感受不到疼痛。
千言萬語最後隻化為了一句“我去叫醫生。”
醫療忍者來得很快,火影辦公室平時就有醫生駐守,他專業地處理了波風不水的傷口,但在需要脫下上衣綁繃帶的時候卻被哪怕酒精消毒這種痛苦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的她制止了:“不用麻煩了,剩下的我自己來。”
她的話語很簡短,缺少解釋和請求的部分,更像是命令和通知。
或許她從前、不,未來是火影的時候就是這麼和醫師說話的,但此時此刻屋子裡三個人都皺着眉頭不贊成地看着她。
不水:“……”
等下,為什麼都這麼看着她。
就算是男孩子也有拒絕脫光的權利的吧。
“那個、咳,不水啊……我不知道就這幾個小時的時間你是怎麼受傷的。”猿飛日斬看了眼千手扉間,老師還是不說話,隻是目光逡巡在波風不水身上,似乎在思考什麼,隻有自覺善于溝通的他主動開口勸道,“但不管怎麼說,先把傷口處理了,别在這種時候鬧脾氣。”
這孩子的歲數和他兒子差不多大,他也很難控制自己不用對小輩說話的語氣對她說話,不管怎麼樣都像是哄小孩。
“并非是我胡鬧——”她最後隻是像是無力解釋一般扶了扶額頭說,“我不想脫衣服,就這樣子處理一下吧,辛苦了。”
她根本沒有女扮男裝,也沒有做任何外貌性征上的僞造,到底是什麼神奇的力量讓這些男人如此堅信她也是個男人的。
醫師雖然不贊同,但還是勉為其難撕開了她的袖子給她包紮好了傷處。
等到一切處理清楚,他還多說了幾句讓她注意不要吃辛辣東西雲雲的話,但其實對不水來說純純廢話,因為她将在天一亮就去找綱手撒嬌讓她幫自己治療傷口。
直到送走了醫師,隻有三個人的房間終于完全陷入沉默。
不水一點也不覺得難熬。
她知道最先開口打破平靜的絕不會是自己。
“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果然,千手扉間先開口了,他踱步回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暗紅色的雙眼一瞬不動地盯着那個孩子,“你沒有痛覺,對吧。”
就算是再能忍的忍者,也會有因為傷口出現行動上的遲滞。
但她卻完全沒有這個現象。
“你身上的謎團可真夠多的。”還有她展現出來的宇智波一族的族學身手……千手扉間思考着,最後得到一個新的結論。
“所以你是宇智波一族的人麼?”所以才不會說出會對宇智波一族有害的事情,這也能解釋她為什麼會那些宇智波一族族傳的内容。
然而先前還保持沉默的波風不水卻在此刻有了些許情緒波動,她那雙湛藍的眸子此刻暗沉沉的看了過來,一字一句地否定了千手扉間的話語:“不。”
“我和宇智波一族沒有關系。”
她話語相當果決,帶着一種仇恨的力量,仿佛想要将宇智波一族從世界上徹底抹除掉一般:
“他們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