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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有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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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絕戶是世界哪個角落都會發生的事情,在遙遠的大洋彼岸,有個吃絕戶的哈布斯堡家族靠吃絕戶統治了大片土地。而在近在咫尺的應天府,每年都有人被吃絕戶,一般情況下民間對這種行為叫巧取豪奪。

鄭道長人生中最慘痛的一頁就是她嫁到宋家不久被吃絕戶。就算是家裡有人又能怎麼樣,把人弄死這不就成了絕戶了嗎?

她眼下最恐懼的事情就是有一天麟子被吃絕戶,錢财土地被拿走是小事兒,人家要是害了她的命呢?

鄭道長離開娘家很多年,父母早就沒了,兄弟已經去世,雖然和侄兒們來往不多,對他們的秉性了解得還是清楚的,要真是一家子好人,憑借他們是馬皇後的外祖家的身份,也該有些封賞,可現實是馬皇後還有鄭道長和鄭家人幾乎沒來往。鄭道長怕麟子剛出賈家的狼窩又入鄭家的虎穴,所以鄭道長現在不打算讓麟子入鄭家的族譜。

鄭道長想給麟子立女戶。

讓麟子姓鄭,徹底斷了和賈家的關系,日後她是姓鄭的百姓,隻要她不是腦子糊塗被國公府哄着認祖歸宗,國公府想拿捏她一介平民常規手段是用不出來的,隻要敢用就能丢官去職。這就是鄭道長要讓麟子獨立戶籍的原因,做個在律法上能做主的人,往後就是婚嫁和财産處理上,某些人用後院陰私手段難拿捏她。

然而這些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更黑暗的辦法是沒法防的。比如入室殺人,比如受驚的馬車沖撞,比如收買奴仆下毒。

而且立女戶也不是随便就能立的,立戶的前提是無夫無子的寡婦。這種屬于“鳏寡孤獨”中的“寡孤獨”,因為家裡沒男丁沒有收入來源,朝廷會相應的免去徭役和一些賦稅。而且在戶籍裡這種叫作“畸零戶”,意思是孤苦伶仃沒有依靠。除了畸零戶還有其他種類的女戶,一般是在宮裡侍奉,穿行于宮廷宴席之間,屬于特殊職業,大部分就是賤籍,從人身到身心被掌控,絲毫沒自由。

麟子想獨立戶籍必須入畸零戶,但是她不符合前面免徭役“畸零戶”的要求。首先她是個孩子,不是個年老無依靠的寡婦。其次她有收入來源,别看她年紀小,在京師邊上寸金寸土的地方她有三百畝地,将來青蓮觀這塊地也歸她,她在遙遠的北平附近還有六百頃良田,這比許多小康之家都富裕。

她不滿足任何立女戶的條件,但是鄭道長滿足。在外界看來,鄭道長無兒無女一把年紀,兩任丈夫都早早去世,現在年老體衰無法耕種,守着個破道觀為生,把自己立為女戶是再合情合理的一件事,麟子和鄭道長在一冊戶籍上說得過去,日後鄭道長沒了,麟子就是戶主。

官府不把這事兒拿出來說倒也罷了,等官府把這事兒拿出來說了,麟子年紀小還沾着個“孤獨”,京師這邊的官府不會太過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會給她改戶籍。如果真的有人授意暗地裡改了她的戶籍,甚至出現改良為賤這種事後,就讓麟子四處狀告,把事情鬧大,一旦鬧大,這事兒就有人管,麟子還是有保障的。

至于年紀大後出現問題就要讓麟子自己想辦法,她年紀大還有收入來源,官府必定會把她的戶籍從免稅的畸零戶籍中遷出來。

鄭道長覺得在孩子小的時候盡力教養,長大了就不要管了。哪裡能管她一輩子,何況那時候鄭道長自己早就成了白骨,也管不了太長時間的身後事了。

所以戶籍上麟子現在是“鄭麟子”,是鄭道長抱養來的曾孫女,和榮國府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

李文忠聽鄭道長一通解釋,就笑着說:“姨婆,您還是老樣子,正所謂過剛易折,适當的時候也該放軟了身段找人幫忙,我說句犯您老人家忌諱的話,隻要您說一句,就算是您不在了,娘和太子還有諸位藩王都不會看着有人欺負孩子的。”

鄭道長冷哼一聲:“保兒(李文忠乳名),靠人不如靠自己,這孩子和我沒什麼關系?我們沒血緣,不過是我養了她幾年,和宮裡的貴人更無血緣關系,宮裡的貴人怎麼可能為她多費心。”

皇家隻看權勢,馬皇後隻要還在世自然能靠得住,将來她不在了,朱家人就靠不住的。别說朱家了,就是榮國府,張老太君離開後不也是沒辦法依靠嗎?

李文忠不太贊同這個說法:“姨婆,怎麼會呢?你看文英(沐英字文英)和我,我們不就是……”

鄭道長打斷他:“不一樣,保兒,你和文英是男孩,能提刀上馬,征戰的時候你們給他朱家打天下,太平年月在朝為官還能給标兒出力,養你們不虧。這孩子是個女孩,怎麼出力?就好比一個家裡,孩子小的時候養着沒事兒,長大了必要出力的,不出力好吃懶做,就是至親也不會養着他,至親都不養閑人,何況不是至親呢。”

養着麟子能回報他們什麼?朱元璋又不會派人去和親,養着麟子更沒用了。

李文忠懂鄭道長的意思,洪武皇帝雖然是舅舅兼義父,然而他自己要是爛泥扶不上牆是不會有今日的,就算是有今日也要盡忠盡責,不敢有絲毫的恭敬,臣子的本分絕對是排在親戚的情分之前的。

李文忠覺得姨婆說話太露骨了,心裡贊同,嘴裡卻說:“到底還是有幾分香火情的,就是将來這孩子來我府上,難道我能不管她嗎?”

鄭道長微微一笑,沒再說話。

日後麟子真的求庇佑到了曹國府,身份、地位、财富這些巨大的鴻溝讓上門的麟子是所有人眼裡打秋風的窮親戚。特别是男女大防之下,她見不到男主人,隻能對着女主人賠笑,把女主人奉承得高興了給上百兩銀子,人家心裡不痛快了,三五十兩銀子就能把麟子打發了。

鄭道長想想都心酸,自己愛如珍寶的孩子将來要靠賠笑奉承才能存活,她光是想想都想哭一場。所以她的目标就是麟子靠自己活着,不被吃絕戶,不用打秋風。

鄭道長就說:“日後的事兒日後再說,我也老了,走一日看一日吧。今日多謝你跑一趟,你回去跟皇後說東西我收下了,多謝她加錢又多買了一百頃的地,宮裡我是知道的,各處都用錢,也不寬裕,回頭我讓麟子給她磕頭,謝她賞賜。”

李文忠站起來:“是,這些話一定帶到。”

說到這裡他笑着說:“剛才見到您光顧着說話,宮裡的一樁喜事還沒跟您說呢,太子妃有身孕了,娘這幾天在張羅太子妃的事情呢。她說過幾日再來看您。”

鄭道長沒什麼歡喜,問:“常家的丫頭又懷孕了?雄英四歲多,他是十月二十七的生辰,常家的丫頭生了雄英後又生了兩個女孩,這是第四個了?”

四年抱仨!

李文忠笑着說:“是啊,就盼着這是個男孩呢。姨婆您坐着,晚輩告辭了。”

門檻外的麟子趕緊翻身爬起來,抱着小狗讓開門口。

李文忠剛出大殿,麟子就喊:“表叔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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