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垂在他的身後像是個誤入人類地盤的無辜的蟒蛇忽然轉過頭,挨着兜對着宇智波兄弟張嘴呲牙,發出嘶啞的哈氣聲。
宇智波鼬和佐助身上立刻出現須佐能乎的防禦。
兜隻不過是輕輕的拍了一下子大蟒蛇的腦袋,輕飄飄的說:“我隻是不喜歡有人在我的面前炫耀自己有親人,不用那麼緊張。”
他站起身來,“天底下不會有永遠的敵人,我們也可以合作。”
“我沒興趣和你合作。”佐助立刻反駁。
兜卻顯得非常有把握,“你們大概不知道戰場上的變故吧?”
宇智波鼬皺眉,佐助卻驚訝的問道,“戰争?”
他的信息庫還沒疊加更新,甚至還不如一直死着的大蛇丸。不過佐助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稍微一思考就明白了。“阿飛發動了戰争?”
兜非常好心的給他科普了一下,現在戰場上的形式。
佐助有一種一覺醒來穿越了世界的荒謬感,“外星人看上了宇智波斑?現在忍者聯軍沒有在作戰,而是在一邊看電視?”
兜笑眯眯的說:“如果你要這麼理解也可以。”
宇智波鼬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那邊的斑和你都認為屏幕上上演的就是真正的未來。”
“我是這樣認為的,”兜回歸了一個科學家的嚴謹,“那種實實在在的掃視,還有對戰鬥的分析,宇智波斑的招數的透漏,都不是現在的忍界可以做到的。”
“所以現在戰争是暫停狀态,”兜伸開雙手,“我已經暫停下對穢土轉生人員的控制,如何我們可以合作了嗎?而且我也可以添加籌碼,那就是穢土轉生之術解除控制的方法,”兜轉向宇智波佐助,“不受術者和術的操控,自由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佐助攥緊了手指,但是談判就是要不動聲色,他冷淡的問,“說的很好聽,你想要我們做什麼?”
“對于鼬來說很簡單,”他停頓了一下,“而且我也相信鼬,我希望你能去保護一個人,木葉的忍者阿漆。”
視頻已經暴漏了阿漆的存在,說不定會有人因為他而去找阿漆的麻煩。他沒有辦法親自出面,否則阿漆更加逃脫不掉和他關系。現在他唯一能相信的人,竟然是身為敵人的宇智波鼬。
兜當然知道什麼樣的話最能打動宇智波鼬,“他隻不過是木葉底層的一個忍者,對于我的事情完全不知道,他是——我的哥哥。”
“可以,”宇智波鼬答應下來,保護兄弟的心情沒有人能比他更了解,“不過我不需要穢土轉生的解法,但是你要跟随在我的身邊。”
“鼬!”佐助又震驚又難受。
兜沒想到鼬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他用一種非常複雜的目光看着鼬,“在被木葉這樣對待之後,你竟然還可以做到這種程度,真不愧是木葉的宇智波鼬。”
“佐助......”鼬輕輕的叫了一聲佐助的名字,他的聲音很輕,又含着幾分寵溺,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叫過佐助的名字了,他對着佐助很輕柔的招了幾下手。
佐助雖然臉上的表情還很冷漠,但是腳卻不受控制的走了過去。
“佐助,”宇智波鼬伸手,兩根手指在佐助的額頭上輕輕戳了一下,“這次我會遵守約定,會告訴你你想要知道的一切。”
宇智波鼬直直的看進佐助的眼睛,他的一生,他所有殘酷的選擇,他無盡的痛苦,都在此時毫無矯飾的真相全數坦然的呈現在佐助的面前。
他将他最珍貴的記憶托付給這個自己最想保護的弟弟。
“這下,我已經毫無保留了,我訴說了所有的真相。”宇智波鼬看着佐助,沒有遺漏他的任何一個表情,他像是一個罪犯,等待着眼前的法官,給他判下最後的審判。
“我總是對你撒謊,讓你原諒我,總是用這雙手把你退得遠遠的,我不想把你卷進來。”他的聲音像是被雨打濕了,濕漉漉的,“但現在想來,或許你曾經擁有改變父母,改變宇智波的力量。要是我從一開始就能正視你,和你站在同等的地位上探讨真相......”
“事到如今,我這個失敗者對你說再多你也聽不進去。所以,這次我想至少讓你多了解真相.....”
他伸手,溫柔的摟住佐助的脖頸,少年人的頭發像是他桀骜不馴的性格,帶着一點紮人的硬度。“你永遠不原諒我也沒關系,無論你将來變成什麼樣子。”他将自己的而額頭貼上去,穢土轉生的身體感受不到溫度,但是宇智波鼬覺得和佐助想貼的地方傳來悚然的戰栗。“我會一直愛着你。”
佐助的心裡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平靜,這平靜對于他來說陌生又恐慌。自從那一個夜晚之後,他的心日日被仇恨啃食着。
他像是一個在自身崩壞之前無法停止的機器一樣,不停的前進着,厮殺着。他抛棄了出生地,舍棄了同伴,斬斷一切羁絆,成為一個孤獨的複仇者。
他一無所有,除了不停的仇恨他人,仇恨鼬,仇恨團藏,仇恨村子,他的心沒有一刻是停息的。
可是現在,它卻奇迹般的停止了下來,四處流淌的詛咒和惡毒像是太陽下的陰影一樣,消失殆盡。
原來他一直追求的并不是複仇,而是來自哥哥的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