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走到病床前,看到病床上的箫常在,問道:“就是他嗎?”
葉亦然點頭道:“正是此人。”
周先生說道:“我可以救他,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葉亦然問道:“什麼條件?”
周先生笑着說道:“從今以後,你要尊我,敬仰我,拜我為師。在街口對我三拜九叩,将‘周先生是我葉亦然的師尊,是徒兒錯了。’這句話喊上三天三夜。”
葉亦然眉頭一皺,說道:“周先生,這裡是白天。”
周先生疑惑道:“那又如何?”
葉亦然冷冷說道:“白日裡不該做夢。我勸你最好不要投機取巧,若是他在你的手上有任何一點問題,我就屠了你百花鎮,血洗你周氏滿門。”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玄劍宗管轄的白茶山百花樓也是你開的吧!”
小狗子驚訝地說道:“公子,您都不認識周先生的家人。”
葉亦然冷笑道:“世人皆知,隻要有足夠的靈石,可以在通天閣買到你一切想要的消息。恰好,本公子便是有足夠靈石的人。”
周先生笑着說道:“我就逗逗你,瞧你,還認真了。”
葉亦然神色嚴肅,說道:“要麼治人,要麼死人。若是你能将他救活,我可以代表無極宮可以滿足你一個要求。”
周先生眼睛一亮,說道:“什麼都可以嗎?”
問完之後,他意識到自己暴露了,趕快找補。
“那個,我是說,我聽說無極宮有件曆代給宮主夫人護體的傳世之寶七彩雲蝶衣,據說此衣能水火不侵,衣衫不染一塵,穿着此寶物之人,遇到元嬰期修士的攻擊也不足為懼,最關鍵的是除主人之外的,其他人根本無法将這件衣服脫下來。”
“你也知道這種防禦性的寶物,對你們這些高階修士來說,無足輕重,對我們這些修為不高的醫修來說,是保命的神物。”
“我想要它,你交給我,我就救人。”
葉亦然說道:“不巧,這件衣服在他身上。”
周先生驚訝地說道:“什麼?”說着,便要去脫箫常在的衣服,卻怎麼也脫不下來。
周先生無奈地說道:“原來如此。”
葉亦然催促道:“周先生,你該救人了。”
箫常在夢境裡。
夜幕籠罩着山林,四周靜谧得有些詭異,唯有不遠處的一堆篝火,在黑暗中搖曳閃爍,投下一片片忽明忽暗的光影。
箫常在仿若幽靈般,悄然出現在這片樹林中。他的目光被篝火邊的兩人吸引,隻見一位女子,正是張荷花,而她身旁是一個面容憔悴、僅有一條手臂的男人,趙成武。
箫常在心中暗自思忖:“他是誰?瞧他模樣,不似趙家村本地人。”
“莫不是,張荷花有意讓我知曉,此人便是給趙家村招來滅頂之災的罪魁禍首?”
這般想着,箫常在悄無聲息地靠近,隐在暗處仔細觀察。
張荷花看着趙成武,眼中滿是關切,輕聲問道:“成武哥,你當真不回村子裡嗎?”
趙成武緩緩搖頭,臉上寫滿了落寞與愧疚:“兩年前你離開村子的時候,我信誓旦旦要幹一番大事業,給各位村民謀福利,讓大家過上好日子。”
說到這裡,捂着自己的臉。
“可如今,我一事無成,還落得這副凄慘模樣,哪還有顔面回到村子裡面對鄉親們。”
張荷花信以為然,連忙勸道:“成武哥,你不該這麼想。”
“村子裡的人都惦記着你,你回去,他們定會接納你的。”
趙成武苦笑着,目光溫柔地看着張荷花:“小荷花,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是這般單純善良。”
荷花被看的臉紅,扭捏幾下轉開腦袋。
趙成武看到荷花的表現,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嘴角勾起笑容。
“荷花,你成親了嗎?”
張荷花臉頰微微泛紅,羞澀地搖了搖頭,聲音很低的回答:“還沒。”
眼神撇過趙成武,又很快的轉過頭去。
趙成武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長歎一聲:“荷花,是成武哥對不住你。”
張荷花眼眶微紅,輕輕搖頭。
“别說了,這這都是命。”語氣裡滿是對世間的不公,還有幾分說不上來的遺憾。
趙成武突然目光堅定起來,看着張荷花,握住她的手,認真道:“荷花,要不,你跟我走吧!”
語氣缱绻,好似看着的是他愛慕已久的愛人。
張荷花看着趙成武欲言又止,她猶豫了。
口在她開口,打算回應時,“啊啊”,一陣凄慘至極的尖叫聲驟然劃破夜空,仿若一把利刃,直直插入衆人心中。
聲音從遠處傳過來,在安靜的環境下,格外清晰。
箫常在尋聲音看過去,火光照亮了遠方的天空。
“好好的,怎麼會有如此大的火!”
他頓時神色大變,脫口而出:“是村子的方向。”
言罷,他轉身便朝着聲音的源頭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