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箫常在像是沒聽見一般,繼續向前走。沒走幾步,腦袋便撞到了一處凸起,額頭瞬間撞出了血。
那血滴到地面上一把斷劍上,神奇的是,斷劍自動化形成發簪,“嗖”地一下插到箫常在的發端。
那枯樹劍見此,好似不服氣一般,瞬間與斷劍打了起來。
而箫常在隻是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愣了幾秒鐘後,便蹲下在地上亂摸,試圖找回方才掉落的東西。
可他什麼都沒有摸到,手指不小心被冰霜劃破,他卻似乎感覺不到疼痛,沒有任何反應。
葉亦然見狀,不禁疑惑道:“他,不痛嗎?”
竹青也滿臉不解:“他不是仙門大能嗎?怎麼會……如此?”
梅花猜測道:“他是不是看不見,也感覺不到?”
箫常在沒注意腳下,一腳踩到冰下坑洞,身體一歪,差點摔倒。葉亦然眼疾手快,伸手去扯箫常在的衣服,試圖讓他站穩。
箫常在不受控制地向葉亦然的方向倒去,葉亦然連忙伸手按住箫常在的肩膀,穩住他的身形。
慌亂之中,箫常在眼睛上的手絹掉落,露出一雙無神的雙目。
葉亦然走到箫常在面前。
箫常在察覺到有人靠近,開口問道:“閣下,還有事?”
葉亦然問道:“你的衣服哪裡來的?”
箫常在疑惑反問道:“什麼?”
葉亦然提高音量,又問了一遍:“我說,你的衣服……你聽不到聲音?”
箫常在說道:“多謝,閣下,可有事?這裡是何處?該如何出去?”
蘭花見狀,好奇地試着在箫常在看不到的地方,拍手并對着他耳朵大叫。
葉亦然再次确認:“你真的聽不到?”
箫常在坦然回答:“聽不到。”
葉亦然滿臉疑惑:“那你怎麼知道我在說什麼?”
箫常在平靜回應:“我可以看到。”
葉亦然心中一驚,試探問道:“可隔物識人,以唇動識語,你會九玄靈瞳術?”
箫常在卻反問道:“九玄靈瞳術?”
桃花見劍冢的動靜越來越大,心中擔憂,提醒道:“宮主,剛剛劍冢的動靜太大,恐怕已經引起玄劍宗的注意。不如,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葉亦然看向箫常在,詢問道:“閣下,可願與我一同離開此處?”
箫常在微微點頭:“有勞。”
而另一邊,玄劍宗仙門聚會現場,除了無極宮等人離去,其他幾大仙門依舊還在。
逍遙派陸江親傳弟子趙伍德走上前,恭敬問道:“師尊,秦長老,不,這個魔族奸細,該如何處理?”
陸江面色一沉,冷冷說道:“還用問嗎?人都死了,挖個坑埋了。”
曆年皺着眉頭,提醒道:“陸掌門,可還記得五年前烏米城出現的魔蠱蟲禍?”
武林一也跟着附和:“是啊。萬一這魔頭身體裡也有魔蠱,怕是不能善了。”
陸江聽後,想了想,揮手讓人騰出位置:“你等讓開!”
随後,陸江一擡手,一道靈力瞬間将秦雲霄的屍體點燃。熊熊火焰瞬間将屍體包裹,火光映紅了衆人的臉。
等屍體燃燒殆盡後,幾個奇異的小蟲子出現在衆人眼前。
這些蟲子被斬殺成幾段留在地上,雖冒着煙霧,卻并未被火焰點燃,模樣詭異至極。
趙伍德見到這詭異的蟲子,大驚失色,指着蟲子喊道:“這蟲,是什麼?”
白無瑕盯着蟲子看了許久後,拿出一個冊子,擡手施法,冊子自動翻到其中一頁。
最後,他的目光在書頁上落定,面色瞬間大變,驚呼道:“魔蠱!一劍斬殺十條蠱蟲,葉宮主的劍法,越發的深不可測了。”
陸江臉色陰沉,冷哼一聲:“既然有問題為何不直說?此子實在嚣張至極。”
武林一感歎搖頭:“唉,都多大的年紀了,怎麼還是這麼沉不住氣?”
曆年面色凝重,說道:“三十年前的那次大戰後,仙門弟子折損無數,人界也元氣大傷,七大仙門中的青龍城不問世事,七明山在十年前辟谷封山,七大仙門名存實亡,各位可要多多保重。人界還需要各位。”
白無瑕點頭附和:“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小心謹慎些,不會有錯。”
陸江依舊氣憤難平:“既然如此,他為何不直接告知于我?”
“當衆殺我逍遙派的人,豈不是故意給我難堪?”
“脾氣陰晴不定的,一點面子都不給。真懷疑,他是五年前在烏米城殺紅了眼睛,入魔了!”
白無瑕卻不認同,反駁道:“掌門這話不對。”
陸江眉頭一皺,質問道:“哪裡不對?”
白無瑕優雅地扇着扇子,不緊不慢地說道:“無極宮宮主葉亦然一向嫉惡如仇,斬殺魔族無數。此乃正道之楷模,我輩之榜樣。”
陸江不屑地哼了一聲:“哼,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和葉亦然的關系。正道楷模,葉亦然也配?”
白無瑕神色一凜,嚴肅說道:“仙門中人從來都是強者為尊,能者居之。何來輩分壓迫,長者為尊?”
“若是此事被人聽到,恐怕會引起無極宮弟子不滿。還請掌門慎言。”
他說到這裡,話題一轉,“再則,逍遙派出現魔族奸細,還有害人的魔蠱,陸掌門多擔心擔心自己吧!”
好一招,禍水東引。
陸江被說得惱羞成怒:“要你多嘴!哼!”說罷,一甩袖子,站到一邊,不再言語。
武林一見狀,趕忙出來打圓場:“都消消氣,既然葉亦然已經離開,不如,各位移步宴會,再叙?”
就在這時,突然一陣地動山搖,遠方白色光芒閃動,陣法中的符文不斷遊動着。
玄劍宗副宗主武林一面色大變,驚呼道:“不好,是劍冢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