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希乘生怕心中火焰噴薄而出,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喉頭上下滾動了不知多少遍。此刻表白也不是個好時機,他不敢言語,于是在黑暗中,隻聽得到情感壓抑下的規律呼吸聲。
良久,鹿望安戳戳他,“寶貝,你怎麼不說話,睡着了嗎?”
也不知道被指尖碰到了哪個位置,身體在那霎那間像過了電,貝希乘悶哼了一聲後下意識地蜷曲起來。
“你到底怎麼了,是身體哪裡不舒服嗎,快讓我看看。”鹿望安有些慌了,立馬坐起來把床頭燈打開。
台燈亮起的瞬間,手腕忽感一股勁力,“哎,你幹嘛——”
與此同時,貝希乘翻了個身将人壓在身下,“鹿鹿,我們接個吻再睡吧。”
“已經很晚了,唔——”話被硬生生堵了回去。
從被拽回到床上那刻起,鹿望安已經失去了反抗的機會。
也不知道是腦子裡某根弦開了竅,還是身體早就産生了記憶,雙臂竟順勢覆在貝希乘的後背上,越收越緊。
剛開始,薄荷的清涼味兒還在唇邊、齒間萦繞,随着他不斷地仰頭配合,舌尖、上颚乃至口腔深處,無一幸免。
鹿望安覺得自己有那麼一秒鐘差點窒息,可身上的人還在繼續。在大腦缺氧,神智不清醒的促使下,雙手迅速攀附在脖頸處微微收力。
突然而來的窒息感讓貝希乘略微起身,松開了含住的雙唇。
他喘着粗氣,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鹿鹿,你剛剛的行為可不是拒絕,是在對我撩撥助興。”
“我沒有,你可以了,你......”脖側感受到濕熱感和痛感,鹿望安想要阻止的話再次咽回了肚子裡。
“寶貝,你弄得我脖子很癢,你是不是咬我了,疼。”
貝希乘邊吻邊答,“你應該學着習慣,學會享受,乖一點,别亂動。”
說完,頭轉向另一側繼續剛才的動作,舔|舐、撕咬。他騰出一隻手解開鹿望安衣領最上面的口子,肌膚每露一寸,雙唇往下吻一寸。
又往下解了一顆,胸肌展露出了點邊緣輪廓,撫摸、親吻。
正要接着往下時,手被抓住,“希乘,可以了。”
沒吃過豬肉但見過豬跑。
鹿望安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喊停不是不想跟眼前這個人更進一步,但初嘗“禁果”前,總得先知道它長什麼樣,是個什麼滋味。
貝希乘本來就打算點到為止,立馬停住了所有的動作,隻是以為要吻到腰腹才會被阻止,此時心裡覺得高興,又覺得遺憾。
溫柔地啄了最後一下,側躺到一旁,“鹿鹿,我知道你現在又有事情想弄清楚,我會等你。但我求求你盡快好不好,我真怕哪天忍不住。”
“嗯,我知道了。快睡吧,晚安。”鹿望安像是在掩飾什麼,迅速伸手關了床頭燈,屋裡再次陷入黑暗。
他上衣大開着,胸膛起起伏伏,上面布滿了唇印,甚至還殘留着餘溫,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閉眼強忍着不去回味。
怕人着涼,貝希乘把被子往上移了移,勾起唇角,“晚安,鹿鹿。”
第二天中午,鹿望安頂着黑眼圈去上了班。
他夜裡躺下之後就失了眠,罪魁禍首竟然摟着他很快入睡,呼吸輕盈有規律,睡得很香甜。
上午起來時想生氣給貝希乘一拳,但又不知道該氣什麼,用什麼罪名揍他。洗漱完看着豐盛的一桌午餐,還是覺得補充體力,好好享受美食最重要。
從進門到在辦公座椅上坐下,高江羽盯了他一路,看看眼眶,瞅瞅脖子,一副欲言又止且非常疑惑的樣子。
鹿望安整理着文件報告,無奈道,“你要是閑得慌就再去檢驗下物證,看看有沒有漏掉的線索。”
“鹿博士,我上午已經檢驗過一遍了,沒有漏掉的。”高江羽說。
辦公室沒開空調,鹿望安覺得有些熱,松松領帶解開一顆襯衫扣,“那你在着盯着我幹嘛,該幹嘛幹嘛去。”
“哎——那個鹿博士,你要是覺得熱,我把空調打開,你還是把領帶打好扣子扣上吧。”看到更鮮紅的印記,高江羽連忙說道。
鹿望安滿臉疑惑,“為什麼?”
“呃......那個......你早上沒照鏡子啊。”高江羽見鹿望安仍舊不解,立馬在自己脖子上比劃着,“你脖子上有印子,很明顯。”
說完,貼心地掏出手機打開鏡子軟件遞了過去,“你自己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