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員外道:“王某家中還有事,旁聽之事便算了吧。趕明,我請幾位官老爺吃茶。”
聽此,魏嫣然無所畏懼道:“那我也不去了。”
“唉?”王員外傻眼了,剛才至少嘴上還幫他撇清關系,現在是打算裝都不裝了?
魏嫣然正言道:“我的酒樓也離不開我,要是明天開不了的話,百姓就沒有地方買糧食,我的事情可比你的事情重要多了。”
王員外了然,他都忘了還有這茬。趙知縣對奸商聯合漲糧價一事不聞不問,最後還把唯一一個不漲糧價的酒樓老闆抓走。
到時候鬧起來,趙知縣可吃不消。
這麼想着,他又端坐起來,一下子就氣定神閑了。
領頭的官兵見二人一副軟硬不吃的樣子,笑了笑,道:“魏小娘子有所不知,張雪的爹回來了,隻是人身受重傷,正将養在我們縣衙。張雪聽聞便一早去了縣衙照顧其父,我們趙縣令不過是知道魏小娘子和張雪情同姐妹,就想請你去一同看望。”
魏嫣然怔愣了一秒。
原來在這等着她。
聽這官兵的意思,是她不去,就要把張雪和他父親怎麼樣嗎?
真是。
把她惹急眼了,把他們全突突了得了。
404:【!!!】
【宿主别啊!利用系統兌換的武器逃生是最後的選擇。】
【你也看到有不少宿主因為兌換武器被當成異端,然後不可控制地離着死亡結局越來越近。】
【宿主,你那麼聰明,用腦子吧,别兌換積分了。】
【嗚嗚嗚!!!】
它好不容易碰上這麼個強大的宿主,不能眼看着她又走上其他宿主的老路啊!
魏嫣然心裡道:“好了,我知道了,别吵。”
404破涕為笑,【嗯嗯,我消失,不打擾宿主你思考了。】
魏嫣然知道她的計劃被破壞,都是因為半路跑出來個鎮北王世子。
這鎮北王世子剛打赢了敵國,拯救了邊城百姓,現在正被奉為英雄。所以趙知縣有膽子敢抓她,即便百姓真的因為買不到糧食鬧起來,趙知縣隻要把鎮北王世子搬出來。
有鎮北王世子這位大英雄做背書,也就沒有幾個人會繼續鬧。
何況現在還有張雪。
自己是真把她害了,如果不是她,張雪不會被趙知縣抓到縣衙。即使自己讓張雪搬到她家,也還是沒能避免災禍。
“好,我去。”魏嫣然在王員外驚訝地眼神中站起身。
官兵指了指另一頂不起眼的灰頂小轎子,示意她去那頂小轎子裡。
畢竟魏嫣然在邊城也是出了名了的人物,被人看到了不好,所以要用這小轎子裝這人,神不知鬼不覺把人帶到縣衙。
魏嫣然面上沒有任何反抗,下一刻卻突然大驚失色地摸了摸耳朵,“唉?我耳墜呢,那可是爹娘留給我唯一的遺物啊!”
她一邊喊着,一邊背過身去,伸着手向自己方才坐過地方地縫隙掏去。
搗鼓了半天,還不見她轉身。
官兵也怕出意外,半隻腳已經踏入了轎子,王員外咽了口口水。
“魏小娘子,你不要耍花樣。我們都是大老爺們,刀劍無眼,要是不小心傷到你這張漂亮臉蛋可不好。”
“行了行了,知道了。知道你們是群大老爺們,一點都不懂姑娘家的心思。但是爹娘的遺物總該知道有多重要吧,催什麼催。”魏嫣然不耐煩地轉過身,将手中珍珠耳墜帶在了自己的左耳上。
這時,她又看向了正襟危坐,不敢亂動的王員外。她和對上眼,狠狠給了人一巴掌。
那一巴掌打在胳膊上,掌風直接把王員外衣袖給扇飛了。
“負心漢,甜言蜜語說着,結果真出事了,一句也不哼。”
王員外眨了眨眼,道:“哼”
官兵:???
車夫:???
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王員外的年紀當魏嫣然的爹都綽綽有餘了,這二人是鬧哪一樣?
官兵跟随着轎子離去,身影漸漸消失不見。
車夫顫顫巍巍,眼見帶刀的官兵沒了影子,才敢大聲喘口氣。眼見主人仍舊沒有動靜,車夫害怕地撩開簾子。
“員外,你沒事吧?咱們怎麼辦?回河東嗎?”
王員外待在轎子裡一動不動,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末了,他閉上了眼,表情痛苦。
車夫可被王員外這副樣子吓到了,他家的員外走南闖北,什麼陣仗沒見過。最危險的時候,那馬匪的刀劍離着脖子就一寸,可也沒有現在這般魂不守舍。
他趕忙走上拍了拍王員外的肩膀,“員外?你沒事吧。要不我給你請個大夫...或者請個巫醫?”
這樣子像是中邪了。
王員外終于睜開了眼,他擺擺手,示意車夫走的遠一些。
他攥着拳的手慢慢打開,裡面是一張手帕,上面用炭筆歪歪扭扭寫着幾個字。
這是剛才魏嫣然假裝找耳環,實際把手伸進縫隙裡寫的。然後又借着打那一巴掌,趁着衣袖飛起時,扔到到他手裡的。
也就幸好他眼疾手快接住了,不然被那官兵發現他們兩這麼明目張膽地傳字條,那官兵可不得拿刀把她倆都砍了。
隻是王員外把那手絹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眉頭緊緊皺起,“這寫的是什麼?這狗爬的東西能叫字嗎?”
車夫眼見如此,也湊上前,盯着那手絹看了半天,也是無奈告退。
“魏小娘子真該去練練字,這字誰能認出來。”
沉默片刻,王員外還是不信邪地把那手帕看了半天,終于從那一堆黑黢黢的筆畫中認出了“夫”這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