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爻又恢複了一臉嬌媚:“于将軍不利的事,我自不會說出去,将軍放心。”
他又折回來,居高臨下地俯視她:“威脅我?”
她突然抓起他的手按向了自己胸口,眼裡的柔情都要溢出來:“真心的。”
掌心被她的溫軟塞了個滿當,他竟有股想捏一捏的沖動。
于是便捏了!
梅爻身上一緊,這反應落進他眼裡,外強中幹!
他笑了,緩緩抽回手,聲音卻分外涼薄:“這裡不是南境,郡主收斂着吧!”
嚴彧說罷轉身,腦子裡竟浮現出栖雲鎮那晚,梅爻淚眼朦胧親吻他的一幕。
掌心溫軟的觸感好似還未褪盡,他攥起了拳頭。
這回梅爻倒是沒再激他,原地愣了一息,擡足跟上。
風秀瞧着方才一幕,瞧得一愣一愣的。愣完了覺着,這位桀骜将軍頂着張小玉的臉,性子可比小玉孟浪得多!以往自家小姐也曾對小玉起些壞心思,可那個少年不解風情得很,全不似眼前這位葷素不忌,還會反客為主。
梅爻也未料到他竟如此大膽,後知後覺自己是拿小玉的反應度量他,可顯然這位嚴将軍的毛,不是這麼捋的。
她跟在他後面,望着那道挺拔身影,寬肩闊背,腰腿健碩,擡足展臂間襟袍揚動,與她記憶中的小玉哥哥重合,她竟有種說不出的酸澀感,想再抱一抱他。
她想起兩年前在山裡,小玉也是這樣走在她前面,她便是這樣默默看着他。
她那時才及笄,還存着幾分稚氣,他比她大幾歲,已有些男人的樣子。他身上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吸引着她,哪怕隻是看着他,她也覺得心裡被塞滿,又甜又漲。
崎岖山路上,她對着寬肩窄腰的少年胡思亂想,一不留神便崴了腳。
聽到動靜的少年回身,便看到她捂着腳腕蹲在地上,疼的鼻尖都冒了汗。
他打量她不像是裝的,終于肯來扶她。
他問她:“還能走嗎?”
她有點氣,都疼成這樣了,他是瞎麼?
“走不了!”她聲音裡帶着委屈。
“那便歇會。”他想扶她坐下。
“我不要坐!”小蠻主的脾氣說來便來。
他愣了,居高臨下地望着她,一時竟沒有動作。
她低着頭撫着腳腕,很疼,眼淚開始吧嗒吧嗒掉。
心裡莫名地氣!
卻聽他道:“小姐既不能走,也不要歇,那要怎樣?要我抱?”
她猛地擡起頭,見他說得認真,幾乎脫口而出:“可、可以嗎?”
“不可以。”他說。
這不是添油點火嘛!
她覺得自己要炸了,卻聽他又道:“可以背。”
他說着果真朝她走近兩步,轉過身,在她身前蹲了下去。
然後,她便如願以償的親近了那具饞人的身體,她趴在他背上,環住他的脖子,臉貼在他頸間,聲音都軟了下來:“小玉哥哥,你很好聞。”
少年的身體一瞬間緊繃,但他繼續走着沒吭聲。
梅爻想着想着,眼裡便又濕了。
下一刻,她便覺腦袋磕在了身前那具寬厚的背脊上。
怎麼回事,走好好的他停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