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容更深了些,鳳眸微微眯起,多了絲風流不羁,卻又藏着幾分寵溺,看得她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她終于靠近了他,小心翼翼觸碰到他的臉,他沒躲。她又大膽了一些,展臂環住了他精瘦的腰身,把臉貼在他胸口,噗通噗通的心跳聲傳來,一下一下,震得她的心也跟着悸動不已。她酸酸澀澀地開口:“小玉哥哥,我好想你啊……”
再仰頭,見他笑裡多了絲壞,他突然挑起她的下颌,扣緊了她的腰俯身便親,舌尖探進她口中撚弄,吻得又兇又狠!
“殺人啦!”外面突然有人叫喊。
緊跟着整個聽風樓都亂了起來,腳步聲、哭喊聲、叫罵聲此起彼伏。有人高呼,逆賊劫囚刺殺,所有人原地待查,任何人不得走動!
這喧嚣并沒有吵醒梅爻,倒是讓守在屋外的風秀緊張起來。
“吧嗒”一聲,瓦片破碎聲從屋後檐傳來,她一個縱身上房,打眼一看卻沒見異常,倒是瞧見幾處院落裡已經亂成了一團。
風秀是梅爻從小到大的丫鬟,平日裡伺候主子衣食起居,雖然跟軍中師傅學了些功夫,但她心思單純,全然不知已被人聲東擊西鑽了空子。她這一個分神的功夫,一名黑衣男子快如閃電般翻進了梅爻的窗戶。
男子先是戒備地掃了一眼屋子,僅床頭亮着一盞桃花燈,幽弱的光線罩着帷幔,裡面的人扭動了一下身體,似乎睡得并不踏實。
客房的陳設不多,床下是封死的不能藏人,也并無适合的櫃子可以躲避。
他稍一猶豫,向床摸去。
“小姐?”風秀隔着門喊了一聲。
男子腳下一頓,幸而床上的人并沒有醒,隻是翻了個身。
風秀見屋裡沒動靜,以為主子睡得沉,便沒再叫。
男子剛松口氣,外面又響起個聲音:“端王爺帶的那個囚犯,剛剛被劫不成遭滅口了,這會官兵已經封了聽風樓,正在一屋一院地查,馬上便到這裡了!”
“主子沒醒嗎?”夜影說完又問風秀。
風秀搖搖頭:“想必是玩累了。”
這種動靜都不醒,夜影不放心地邁上台階,把耳朵貼在了門上。
屋裡的男子閉氣凝神,一動不敢動。
片刻之後,似是确認了屋裡隻有個睡着的小主人,夜影才又直起身邁下台階,囑咐道:“大家都仔細些,别讓主子受驚,也得防着有人趁火打劫!”
男子緩緩籲口氣,倘若門口那個耳朵聽得再久一點,他怕要暴露了!
他繼續伏身往床邊摸去,就在他的手将要觸及帷幔時,一聲嬌軟的“小玉哥哥”從床上人的口裡溢出來,讓他心裡一緊。
這個聲音……
他小心地掀開帷幕,見到床上那張嬌媚的小臉時,心跳好像停了一拍。
她閉着眼,微皺着眉頭,小臉紅撲撲的,長長的睫毛偶爾輕顫,像是不安的羽翅,紅唇微微開合嘟囔着什麼,聲音細微,聽不清。
因着身體扭動,她胸前的衣領大開,露出了内裡抱腹的系帶,雖還遮得嚴實,但在她一吸一動間微微蕩漾,更是惹人遐想。
他一偏頭移開了視線,可很快又轉回頭來,把手覆上了她的額頭。
觸手滾燙,她在發燒。
他不禁有些氣,主子都燒成這樣了,外面那一堆人還全然不知!
下一刻他覆在她額上的手便被一雙熱乎乎的小手抓住了。
那雙小手拉着他的大掌向下,貼在了她光滑柔嫩的小臉上。他從外面來,手掌微涼,剛好能緩解她的熱意。
她下意識把自己巴掌大的小臉埋進他的大掌中,完全包裹住,又像隻小狸貓一樣很舒服地蹭了蹭,他有些呆了。
掌心突然傳來濕濕熱熱的氣息,她竟在吻他,還伸出舌尖舔了一下,酥酥麻麻的感覺在他腦子裡炸了!
同一刻,院内湧進來一串腳步聲,聽着不下三十人。
有人高喊:“奉端王爺令查賊,抗令者與賊子同論!給我搜!”
男子稍一遲疑,咬牙跳上了床,将床上的人往懷裡一拉,又扯起被子遮在了兩人身上!
梅爻迷迷糊糊間失了那隻冰涼的大手,正空虛地想再抓住些什麼,突然便被扯進了一個帶着冷氣的懷裡,她本能地朝他貼了上去,雙腿纏在了他的腰上,兩隻玉藕般的胳膊也勾住了他的脖子,小腦袋使勁往他頸間鑽,熱乎乎的氣息蹭的他癢癢的,呼吸間都是她身上的幽香。
“别亂動!”他啞聲呵斥,掙開她扒着他的四肢,壓住她不安分的雙腿,又鎖住亂扒的小手,把人結結實實按進了懷裡。
隔着薄軟的布料,他能清晰感覺到她身體的柔軟起伏和肌膚的滾燙,他一身冷意正被錦被下的一團火烘散,身體也漸漸變得燥熱起來。
大約是被禁锢的不爽讓梅爻清醒了一些,她艱難地睜開眼,沒看清,緩了緩再看,這回看清楚了。
她被子裡多了個蒙面男人,他身上帶了涼氣,還有些很好聞的味道。她正被他禁锢在懷裡,手被他按住,連腿也被他的大腿夾住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