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二樓包廂的服務生下來,傳話金老闆找他有事。
王森掐滅煙,跟着他拐進二樓隐秘的包廂隔間。合上門的那一刻,外面震撼搖滾的音樂瞬間小了許多,王森理了下衣服坐到金老闆旁邊的真皮沙發上。
“老闆,你找我有事?”王森也不拘謹,替金老闆的杯子裡重新加了冰塊倒了洋酒。
金老闆很是喜歡他這種不卑不亢的姿态,笑容可掬地對他說,“小森啊,回去和你爸商量了沒?”
原來如此,王森每次都逃不過的話題。
“金老闆……能緩兩天不?”王森搓着手掌不好意思開口。
“怎麼着?”
“我爸手受了點傷,想等他好點了再說,可以不?”
金老闆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不會又是為了拖延找的幌子吧?”
王森急了,連連否認道,“沒有沒有,是真受傷了…… 我爸幹活不小心割傷了。”
王森把前因後果和金老闆講了一遍,描述時還添了油加了醋,盡可能讓對方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王森講完,金老闆隻覺得眉骨處的血管隐隐跳動,心情很是複雜。
“那行,等你爸好點再說吧。”
接着話鋒一轉,“小森啊,你前幾天不是說要找個叫小he的人嗎?”
王森蓦地擡起頭,瞳仁放大似乎光芒閃爍,“您有消息?”
“嗯,鶴城有上百個叫小鶴的人。”金老闆停頓一下,看向王森,“你說說你要找的人具體是哪個?”
“家裡沒媽,據說是跑了,年齡大概和我差不多吧。”
“就這些?”
王森用力咬了下唇,點頭。
“嗯,有消息。”金老闆手裡的酒杯折射出姜黃色的光斑,琉璃球一般在王森的眼珠裡搖晃,他滿是希冀地看着金老闆,等他說下去。
“改明兒你自個兒去瞧瞧,有空嗎?”
“有空!”
淩晨兩點,王森摸着黑找到小鶴的旅館,雨還在下。
王森不确定小鶴是否還在,他在賭。
前台的老頭就是這棟小旅館的老闆,王森拍了張十塊在桌上,問他那個總是背着吉他的小夥子住幾樓,老頭見錢眼開,十塊錢揣兜裡直接把鑰匙丢給他。
“316。”
王森二話不說上了樓梯,路過的房間裡,隐約能聽到一些意味不明的喘息,王森皺着眉找到走廊盡頭的316。
臨了,王森有些緊張,他呼出一口氣,垂頭,叩響房門。
前幾下沒人應,王森的鑰匙就差捅進鎖眼裡,沒成想房門開了。
小鶴一臉憔悴地倚在門框上,疑惑又驚訝,“森哥?”
“太好了,你沒走!”王森的喜悅脫口而出,“我有事告訴你!有小鶴消息了,你别急着走。”
“你說真的?”
“真的,金老闆托人問到了!”王森的目光移向室内,小鶴尴尬地站直身體,擋住他的視線。
“謝謝你森哥,那我先不走了。”
“2002年6月28日,雨一直在下,我還在鶴城。王森說又有消息,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