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臣的所有,除了去世的娘,陛下是唯一關心臣的人。臣權傾朝野,說風是風說雨是雨,無人不豔羨。可隻有臣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寂寞空虛。”沈卿珹托着顧雲清的臀部将其抱起“陛下口口聲聲說不在意臣,之前落水之事怎麼解釋?”
顧雲清驟然失了重心,小腿搭在沈卿珹身側,隻得身子傾倒抱住他免得跌下去。聞言隻是搖了搖頭,沒有應答。該說帝王無情是亘古不變,可也畢竟人非草木,豈能無一些觸動。隻是這些話不能告訴沈卿珹,不然後果難以料想。
沈卿珹捧着顧雲清的臉,無措得眼淚都要落下“陛下,抛開功名利益與身份不談,你實實在在的告訴臣,你對臣究竟有沒有過真心?”
回應沈卿珹的隻有一片死寂。顧雲清心中似乎抽痛起來,但也沒有出聲。隻是望着沈卿珹的眼睛,在用沉默告訴他,這是松了掌心,放些柔軟便會振翅而去的鳥兒。
“告訴臣,求求你了……”如果沒有這一切,若臣不是丞相,陛下是否會像當初許諾的一樣,永遠站在臣的身旁?”
沈卿珹仿佛看穿了顧雲清的心思,急切的抓緊他“臣知道陛下在猶豫什麼,本就沒有如果。臣隻是想要一個答案,想知道會不會有不一樣的可能。過了今夜,便當做一場夢,讓這些話煙消雲散。”
“……動過恻隐之心罷,在你落水那日。”到底是不忍心了,顧雲清認命般垂眸道。似乎有些冷了,縮了縮身子。
“求求你……告訴臣,你究竟有沒有喜歡過臣,還是為了登基刻意利用?”沈卿珹情緒失控,猝不及防的落淚“陛下對臣有沒有過片刻的動心?哪怕隻有一刻……臣也知足了……”
“……朕若是說從未有過,你會放朕走麼?”顧雲清唇輕輕顫了顫,目光觸及沈卿珹的眼淚,心不可遏制的疼痛起來。可面上不曾顯露,依舊生硬冰冷。
沈卿珹不解的看着顧雲清,自己擡手拭去眼淚,神情逐漸暗淡,半晌才回過神來“臣不管别的,隻要陛下一句實話。”
“……登基那日。”顧雲清别過頭去,抿了抿唇。又害怕似的擡眸看了看沈卿珹,神情略微的猶豫。
見狀沈卿珹則釋懷的露出笑容,将人抱在懷裡,聲音依舊是哽咽的“臣就知道……”
顧雲清心中隐隐歎了口氣,欲言又止,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放朕走吧。”
沈卿珹閉眼吻着顧雲清的脖頸,思慮片刻,也不知自己這樣算不算得上答非所問“還有四日呢,陛下,好好享受宮外的生活。”
“……”顧雲清也沒有再提這個,或許還沒有從方才的餘韻中回過神。輕輕推了推他,伸手去拿衣物。
□□燒起來了哪能說滅就滅,何況已經很久沒有做過了。沈卿珹沒有片刻猶豫,捉住人的手“陛下欠臣兩次還沒還上呢。”
“……什麼?”顧雲清被捉住手抽不回來,聞言微微一愣,明顯不記得欠了這人什麼。
“就知道會這樣……”沈卿珹反手将顧雲清壓住,又道“畫舫上一回,為昭信侯求情一回。臣隻說算了,可沒說不要了。”
“你……算了和不要了,難道不是一個意思麼?無賴。”顧雲清跌回軟榻中,深深陷在錦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