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珹看着周圍精緻的雕花和擺件沒有任何喜悅，反而越來越緊張。半晌才借着給顧雲清倒茶開口“臣回頭會讓他們改掉的……”

“不用給朕說，這是你的事。”顧雲清神色不變，隻是安靜的喝着茶。少頃，船到了湖中央的大遊船旁。在人的攙扶下上了大船，顧雲錦果然在此候着。

“臣知道了。”沈卿珹扶着顧雲清上了顧雲錦所在的畫舫，屈身向其行禮“臣見過王爺”

顧雲錦許久未見顧雲清，倒也沒在意那麼多禮節，領着二人進房間“臣先去處理一些事情，陛下先在此等候吧。”

“嗯。”畫舫向來是奢侈的地方，好在顧雲錦不真是個好享樂的，所以既沒有舞姬美人，也沒有什麼珠寶美玉。有幾個樂師散在各處奏樂，琴聲悠悠的，倒也十分有意境。

沈卿珹身子才剛好，走了一天有些累，借口讓顧雲清休息扶着顧雲清上床，自己順帶着坐下休息“南安王估計是處理他和他那美人的事了，一時半會來不了，先歇會吧。”

“誰？”顧雲清剛在榻上坐下，聞言瞬間便懵了，幾番懷疑自己聽誤了。鳳目微張，定定看向人“你，你說皇兄什麼？皇兄常在邊疆打仗，向來不近女色，何來美人？”

“陛下不知道麼？”微微蹙眉，似是有些不可置信。顧雲錦尋了南國質子做男寵，此事應當無人不曉才對。但很快又回過神來。顧雲清不經常出宮，又不許身邊的人傳流言蜚語。平日裡不僅忙，還常常被自己纏着，最近又鬧了不少事，哪有空管這些“那是南國質子，不是女子。”

“……你，你真的不是在毀皇兄的名聲麼。”顧雲清神色中的不可置信與震驚狐疑不言而喻“皇兄素來清心寡欲，又征戰沙場多年，怎麼可能做這種強取豪奪的事。”

“臣真的不知道……”沈卿珹瞧着顧雲清的模樣無辜的攤了攤手“王爺那日來同臣讨……臣還敢不依嗎？左右也是送入青樓，或是留在宮中供人取樂。不如助他攀上王爺，做個側妃也好。”

“……”顧雲清張了張口，卻什麼也沒說出來。許是在那可憐的質子身上尋到了自己的影子，心下有些難受。不多時，顧雲錦便過來了，隻是身側多了一個穿素色長衫的少年，瞧着年歲還很小的模樣。

床榻的簾子放了下來，中間又隔了屏風。沈卿珹沒有什麼顧忌，拉着顧雲清的手捏了捏“陛下放心吧，南安王是什麼人？那質子不會受什麼大苦的。”

顧雲錦爽利的行了一禮，隻是身側那少年拗着沒動。垂着頭，神情冷冷的，衣襟半掩着，隐隐還能瞧見咬傷。南安王不快的想要拽，顧雲清連忙出聲道“好了皇兄，不必拘禮。這孩子瞧着還小，别吓着了。”

沈卿珹不想多生事端，專門交代了宮人，顧雲錦便以為自己不在這裡。正想輕聲同顧雲清說點什麼，就讓顧雲錦的動作吓到了“這才幾天，怎麼就這樣了……”

顧雲清歎了口氣，猶豫再三還是道“皇兄，這事朕多多少少也知道些。你也收收脾氣。說到底也是……罷了。”顧雲清目光轉向那少年“你叫什麼名字？别害怕，上前來朕瞧瞧。”

那少年有些害怕，但見顧雲清的模樣又覺得不是什麼壞人，小心翼翼的上前：慕…慕容玉…”

沈卿珹瞧着顧雲清的動作有些不解，比作者是個開廢，疑惑的看着他“陛下這是做什麼？”

顧雲清終于看清了些。少年身子單薄，似乎隐隐在發抖，倒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方才經了情事罷。還這麼小，及冠的年歲，就這個境地了。顧雲清垂眸想了想，擺擺手。

沈卿珹仔細的打量了那小少年一番，這個年紀确實有點早。其實更多的注意力還是在顧雲清身上，對顧雲清的動作有些不滿“喂……陛下……理理臣。臣躲在這裡和你偷情容易嗎？”

“胡谄什麼。”顧雲清被沈卿珹并不文雅的說詞喚回了神，瞟了他一眼。

那少年似乎很是敏感，杏眸微動，看了看屏風，小聲道“你是……這裡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