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拎着食盒回到一粟,司謹也沒搞明白燕綏安到底為什麼生氣。
從看見那些消息以後,一直到他離開,燕綏安都沒有再跟他說過一句話,看起來心情也不是很美好。
發生了什麼?和他有關系嗎?
之後的工作時間他始終提不起情緒,總覺得自己好像又搞砸了一段本該格外重視的關系。
他這樣的沉默原本是因為燕綏安,可等到了工作結束,其他人都在休息間吃午餐,他準備用保溫盒裝回去用作晚餐時,卻聽見不遠處拐角劉有意正和人偷偷說他的壞話。
“小司也真是的,讓他幫個忙,回來就一直給我臉色看,要是知道他意見這麼大,我就算凍死也得親自去,現在好了,惹得人家心情都不好。”
劉有意語氣聽起來體貼,可話裡話外都是責備。
“不是吧?司謹不像是心眼這麼小的人。”
“這本來也不是你的活,劉哥你用不着自責什麼。”
其他人出聲安慰,劉有意卻是無奈歎息:“誰知道呢,我原先也以為小司人比較和善,沒想到會因為這點小事生氣,一會兒我還得去給他賠罪。”
他話音剛落,旁邊就有人說:“你犯得着理會他嗎?一個兼職罷了,真以為能跟lex一樣,憑着一張臉在餐廳裡橫行霸道嗎?”
“就是,劉哥你用不着跟他一般見識,小年輕不懂事而已。”
“我……”
劉有意正想要再說些什麼,邊上卻忽然傳出了一陣不悅的女聲。
“你們在這瞎說什麼呢?司謹是你們說的這種人嗎?劉有意,你是不是閑的?”
司謹聽見這聲音一怔,頓感大事不好。
剛從角落中出去,就看見前台彭露正站在劉有意的面前,表情滿是不悅。
而劉有意的臉色僵硬,像是被戳穿了什麼。
旁邊兩人本身就是看戲的,見着忽然有人來了,都噤聲開始觀察兩邊人的神色。
劉有意的表情不好看,盯着氣沖沖的彭露看了兩秒,忽然笑了起來:“哎呀小彭,我說的是司謹,你這麼大氣做什麼?難不成也跟那些個大小姐一樣,看上我們司謹了。”
彭露絲毫沒有被他的話給影響到,聞言反而是嗤笑一聲:“你是不是自己整天瞎揣測幻想,所以總是把别人也想象成那樣?”
在餐廳的人基本上都聽過劉有意私底下嘲諷lex,最開始還顯得像是瞧不起,可之後那話裡話外流露出來的嫉妒卻是藏也藏不住,所以這會兒周圍的人看向劉有意的眼神也都變得古怪。
“……”
司謹看見劉有意的表情不好看,連忙上前:“到下班時間了吧。”
他的聲音很輕,也沒有去看劉有意和其他同事的表情,顯得好像是剛出現一般。
見到他出現,其他幾人更是不敢說話了。
彭露沒做錯事絲毫不心虛,沖着司謹笑道:“司謹,你來的正好,我剛才聽劉有意說跟你好像有點誤會,要不你們就這麼在大家面前說說吧,把誤會解開,也免得劉哥心裡頭一直藏着芥蒂,回頭還得費勁再跟别人吐槽你,是不是?”
她語氣中帶着笑意,可是字字句句聽起來卻都像是在針對劉有意,惹得後者的臉色尤為難看。
司謹其實不太想要将場面鬧得這麼難看,可是對上了彭露堅定的眼眸,他心底微動,也意識到了對方是在為自己出頭。
他小小舒了口氣,轉向劉有意,“劉哥,你有什麼想要和我說的嗎?”
劉有意剛才一直沒說話,此時尴尬笑了聲,說:“我是覺得你出去送了一餐,回來以後臉色就不好看,以為你不高興我的安排呢,還想着下次就不麻煩你了。”
“我沒有因為這件事生氣。”司謹沒有順着他一起笑,而是認真看過去,“我心情的确不好,但隻是因為自己的私事。”
旁邊兩人聽後開始打圓場。
“原來是這樣,我就說小司不是這種人。”
“就是,說開了就行,劉哥也是不清楚。”
彭露冷哼一聲:“不清楚就能随便說人壞話嗎?回頭要是傳出去給别人造成麻煩了,難道你負全責?”
她越是說,劉有意的表情就越僵,到最後被逼無奈似的,隻能朝着司謹低下頭:“小司,這件事情是劉哥的錯,哥跟你道歉行嗎?”
“沒關系。”司謹搖搖頭,沒有打算和他多計較。
等換好衣服離開餐廳,後面的彭露一出門就開始吐槽:“還劉哥,誰認他當哥了似的,多打了兩年工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司謹忍不住笑笑,說:“謝謝你。”
“你跟我道什麼謝,之前你幫我的可多去了。”
彭露回家也是坐地鐵,現在搬了家他們便是同一條線。
“這天是越來越冷了。”彭露把外套拉鍊扯上去,扭頭看見司謹還穿着單薄的棉衣,有些擔心,“司謹,你該加衣服了,這幾天大幅度降溫,别感冒了。”
司謹抿抿嘴唇,點了頭。